她独自站在愈下愈急的初雪里,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影,干巴巴说了句:“祝你早日康复。”
直到视线完全模糊,她才揉了揉眼睛回家。
他要去哪个国家?哪个医院治疗?什么时候回来?国外的联系电话是多少?
她没问,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他走得干干净净。
此后五年,杳无音信。
自那以后,“初雪”之于她,就是和“分别”画上了等号。
叶澜实在没有办法再喜欢京州的初雪。
刚走到东门,沈幼宜眯眯眼,看到一辆宾利停在不远处。
“奇怪,我让慕望两小时后来接,他怎么现在就到了……”
叶澜视力更好些,瞥见车牌一角:“不是你家的车。”
沈幼宜“哦”了一声,挽着叶澜的手臂正要转向,就感觉到闺蜜僵住了。
那辆宾利的后车窗缓缓降下。
后排坐着一个身着白色西服的男人,黑略过耳际,面容清俊,周身散着一种温润的书卷气,却又隐隐透着能执掌乾坤的沉静。
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像是足不出户又能指点江山的民国大少爷。
“这是哪位民国大少穿过来了?”她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眼熟?”
叶澜过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是谢拙言,他竟然回来了,五年前你在我家对面的别墅里见过他一次。”
沈幼宜努力回想:“有点记不清了。”
叶澜眨了眨眼。
五年前他深居简出,她同父母谈起他时,父母也是一脸陌生。
仿佛只有她记得他。
他离开后,她竟然不知道跟谁聊起他。
有时她也会恍惚,谢拙言会不会只是自己少女时期一场过于真实的臆想?
“我们……去吃烤肉吧。”
她几乎是拖着沈幼宜往前走。
此时,宾利的车门打开。
那男人下车。
沈幼宜看清他手中握着一根黑色龙头手杖,出声:“我想起来了!上次见他还坐轮椅,几年不见,能拄手杖走路了,现代医学真是了不起。”
手杖?!
叶澜猛地呛了一口冷空气,停下脚步剧烈咳嗽起来,眼眶瞬间被激出的泪意浸湿。
五年前他就能拄着手杖走路,现在还拄着手杖,难道他的腿没有治好?!
她转过身。
谢拙言已经走到她身后,近在咫尺。
他的眼眸似雪,触之清冽温柔。
叶澜哑着嗓子开口:“……你是不是破产了,没钱治你那两条破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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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到痛处也不恼,谢拙言轻笑:“多谢澜澜惦记我的腿,如你所见,它们确实还没修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