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有了更方便的红外温度计,但柳叔还是更相信水银温度计的准确性。
五分钟后。
柳叔举起水银温度计看了看,“°,先生,您高烧了!”
他声音带着焦急:“我就说您回来的时候脸很红,我还以为是晒的……您快回房休息,我这就去拿药。”
裴靳臣神色平静,低沉的声音有点闷:“我自己能吃药,你找些预防感冒的药,亲自送到京州大学交给太太。”
柳叔一怔,“现在天气不冷,您烧了,不代表太太也会……”
随即恍然。
想必是先生去找太太时,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这才担心会传染给她。
“好的先生,我这就去。”
柳叔离开后,裴靳臣独自留在小书房,仔细端详妻子送他的水陆缸。
虽然是小型水陆缸,长度却也有一米,他绕了几圈才找到一个‘靳’字。
脸庞浮现不加掩饰的笑意,不似平日里的端肃,显出几分少年心性。
剩下的两个字他暂时没有找到,却也不着急。
裴靳臣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修长身躯难得显出几分慵懒。
举起手机,特意找了一个能露出‘靳’字的角度,精心构图后了条朋友圈:今年收到最好的礼物[图]
很快点赞破百。
不仅是因为他身份尊贵,讨好之人无数,也是因为他一年到头难得一条朋友圈。
[裴总也玩生态缸?]
[这水陆缸真精致,青龙石与沉木的搭配大气非凡,是哪位大师定制的?求引荐!]
……
裴靳臣懒散地翻看着评论,心底泛起难以言喻的满足。
等了会儿,没有看到顶着裴团团头像的老婆给他点赞,他这才收起手机。
柳叔应该快到京大了吧。
如果不是怕传染给她,她身子骨又弱,他会亲自去。
吃了退烧药,裴靳臣裹着被子汗,意识渐渐模糊。
自从父亲去世,母亲精神失常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真心待他好了。
那些人送他价值连城的礼物,个个别有用心。
只有老婆会在他脆弱的时候保护他,送他礼物只为了让他开心。
男人额头布满细汗,又难受又空虚,好想抱一抱老婆。
再亲一下。
梦到了那条梧桐路,迈巴赫车内,老婆在他怀中娇声抱怨被他硌着了。
这次他没有用毛毯遮掩,而是肆无忌惮地吻她,对她做尽坏事。
老婆还小。
他应该温柔点的。
但谁让她一张小脸被亲得粉白湿透,还不知道反抗,恨不能往死了欺负她。
梦醒。
裴靳臣出了一身汗,半透明的睡衣紧贴在腹肌上,睡裤更是不堪细看。
他陷入了巨大的空虚,眼角泛红,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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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完课,沈幼宜就收到书法社的开会通知。
按照原主的记忆,她找到了怀远楼o教室,京州大学书法社的大本营。
房间里只有寥寥数人。
捧着保温杯一脸沧桑的社长,正塞着纸团止鼻血的副社长,两个瘦小的女生,还有一个边吃薯片边看后宫番的小胖子。
沈幼宜脑中顿时闪过五个字:老弱病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