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宅住了一周,裴靳臣带着沈幼宜回到了天心庄园。
她正盘算着今晚吃炸鸡还是烧烤,装乖那么多天,这个时候提点要求,他不会反对。
起码以前是这样的。
但今天庄园里来了一位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他自报家门姓蔺名阳。
裴靳臣伸出手,“蔺大夫,久仰。”
蔺阳跟他握手,“我跟京州的财神爷握手了,不知道今天买彩票能否中个头彩。”
裴靳臣面不改色:“请坐。”
随后示意沈幼宜坐在中间。
蔺阳打量着羸弱的少女,他目光清正,却久久未移开视线。
“裴先生,这位是您的朋友?”她轻声问。
“蔺大夫是御医后人,他会为你调理身体。”
沈幼宜瞬间明白为什么蔺阳盯着自己看,中医讲究望闻问切。
“蔺大夫,我的身体还好吗?”她有点紧张。
“没什么大碍,但……”蔺阳斟酌用词,“你这弱症是胎里带来的,寿数可能比不过健康的人。不过有我在,保你过八十大寿还是没问题的。”
他略通面相,眼前这两位都是福寿绵长之相。
能活到八十岁!
沈幼宜觉得自己赚到了。
又开始琢磨环游全球计划。
裴靳臣眉头微蹙:“蔺大夫,麻烦您在庄园住一段时间。”
蔺阳:“住几天没问题,但我还有别的病人,不能久住。”
裴靳臣没有多言,直接签了张支票递过去:“一点心意。”
蔺阳数清支票上的零,倒吸一口凉气。
“裴先生,身为医者不能只照料一位病人。这样吧,我先在这里住一个月,以后的每个月无论我身处何地,都回来给裴太太诊脉一次,如何?”
沈幼宜看向裴靳臣,“我觉得行。”
“那就先这么办。”
谈妥后,蔺阳开始给沈幼宜诊脉,随后写下药方。
“先吃十天,十天之后我再诊脉。”
“多谢蔺大夫。”
“客气,客气。”
蔺阳揣着巨额支票,在客房歇下,不由感叹老祖宗们没有赶上好时候。
古代那些达官贵人赏下银钱,他们还要跪拜,现在他们不仅能站着赚钱,达官贵人还要谢他们呢。
晚上,沈幼宜服下第一剂汤药,顿时两眼直,无神地盯着某处。
像是犯癔症了。
裴靳臣喊她几声都听不见,急得他就要去找蔺阳。
沈幼宜拽住了他的衣摆,“我、我没事,就是苦,苦到心里去了。”
“良药苦口。”他喂她吃糖,温声哄道:“想想我们的以后,想想你身体好了,或许路边摊就能随意吃了。”
这个诱惑太大了。
想起烤鸡腿,章鱼小丸子,麻辣烫,烤冷面,臭豆腐,铁板鱿鱼,烤苕皮……沈幼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裴靳臣唇角微扬。
会画饼的,不止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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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蔺阳再次为沈幼宜诊脉。
“太太最近不嗜睡了吧?”他问。
她回想这几天的作息,因为精力充沛,论文进度都过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