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崭新的乐子,无咎将那点少得可怜的耐心尽数给予了兄妹俩。
耳畔偶有几声难以自抑的新奇吱叫,也只是皱着眉不快瞪去一眼。
许是这点放纵所致,本就胆大些的幼鼠越发顺杆往上爬,不知何时又捧着几串青葡萄跑来了身边。
“大王,吃葡萄!”
青葡萄飞速被打了下去,无咎阴恻恻开口:“不吃,酸的,再给我吃酸的就将你晾成鼠干。”
幼鼠愣住,自顾跳了下去将地上的葡萄擦了擦塞进嘴里:“您原来不喜欢吃酸的呀”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吃酸的?”
“可是我拿给您的野莓、刺梨和李子您都吃掉了”
无咎目光幽幽盯着鼠精,他怎么知道那堆东西全是酸的。
被盯得头皮发麻,幼鼠下意识后退两步,小声道:“那我下回给您找蜜糖”
无咎翻了个身,懒得应。
日夜轮转,这天又是风平浪静的一日。
晨光初现,幼鼠睡眼惺忪地爬起,忽而察觉脚下柔软的触感。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滚进了大王蓬松的红尾巴里,她如今的原型几乎只有凡人幼童的巴掌大小,团缩在尾巴里轻易便能被长长的绒毛掩盖住。
几日相处下来,她已然确认自家大王表面凶煞实际“和蔼可亲”的性格,行事越发胆大起来。
大王今日难得起得比她还早上一些,这会儿正相当随性地斜倚着,双腿曲起,握拳抓着一只炭木笔正歪歪扭扭写画着什么。
无咎皱着眉瞥了眼攀着他衣袖向上爬的小老鼠,很快将注意力继续放回眼下在做的事。
“大王,您在干什么?”
无咎:“记账。”
“记账?”
幼鼠好奇将头伸过去了些。
就见那简易至极的皮卷最上方画了个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一旁还描了朵不知什么花?下一行便是更让人看不懂的几条线,中间点了几个点
第三个最新画上的她倒是看懂了,是只狐狸,自家大王正慢条斯理地将那狐狸涂黑。
“大王,这是什么”
她还是忍不住指了指第二行。
“大衍宗。”
小勤一脸茫然:“这又是什么”
无咎不耐烦啧了声,解释道:“那群讨厌人修的宗派。”
“宗派为什么长这样”
“大衍宗借星斗之力开宗立派,其许多功法大多也与天机星宿有关,我便是画的星象用来代指他们。”
“大王记这个干什么?”
“你哪儿那么多为什么?”无咎下巴微昂,语气不善,但仍是解释了一句,“等有朝一日将这卷名录挂出去,本大爷按照顺序挨个处理。届时名录上的这群人只能亲眼看着自己的死期一点点逼近,多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