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会嫁宁王?你对宁王不敬,不怕宁王治你罪吗?”邓虎英的声音骤然响起。
贺胜霆的身形顿住,缓缓转过身,却见一对璧人并肩而立。
男的华服鹤氅,温润如玉。
女的织金罗裙罩棉夹袄,外披狐裘斗篷,雍容华贵如盛开的牡丹,耀眼的令人睁不开眼。
“阿英!你、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子?”贺胜霆身躯摇晃,拧着眉头很是不悦,这女人越奢靡无度。
“贺胜霆,我穿什么跟你没关系,轮不到你来质问!”
邓虎英觉得贺胜霆的脑子是被门夹爆了,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沟通时总是鸡同鸭讲的无力感。
跟他成婚后,他不喜自己穿的华贵,总说那是富家千金的臭毛病。
身上的绫罗绸缎没一根丝是自己劳动所得,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邓虎英的那些华贵服饰都只能压箱底,只在参加女眷们的赏花宴时才穿出来。
就这样,贺胜霆都能念叨好多天,说她虚荣、被那些官家小姐同化,不如北境时纯粹。
更有贺老太捶胸顿足,说自己命苦,辛劳一辈子,都没穿过这么招摇的衣着。
更说邓虎英,一个成了婚的妇道人家,打扮的花里胡哨出门,也不知穿给谁看。
反正参加一次女眷赏花宴,回来家里要闹腾好几日。
最后给俩人添置金银玉器、奢华服饰后,才骂骂咧咧原谅她的错。
“阿英,你变了!”贺胜霆感到深深的失望,嘴里喷着浓重的酒气,眼神醉的迷离。
“阿策,咱们走吧!”邓虎英不想搭理这个喝烂酒的酒疯子。。
“嗯!”萧策冷冷看他一眼,牵着邓虎英转身走了。
“阿英!你不能走!”贺胜霆看着美艳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手牵手,心里嫉妒得狂。
踉跄上前,一把搭在邓虎英肩上,去抓扯那碍眼狐裘斗篷。
“砰!”邓虎英一个下蹲,将贺胜霆过肩摔,重重扔在地上。
“哎哟!”贺胜霆头晕目眩,浑身剧痛。
本就醉酒头疼,这会儿更是难受的呕吐不止,吐在地上、衣襟上,将落魄、狼狈体现的淋漓尽致。
“贺胜霆,你太让我失望!这才几日,你就颓废如此!戎马二十载,混成这个鬼样子!”
邓虎英的眼中满是嫌弃和厌恶。
“邓虎英,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躺在父兄的功劳簿上享受!
离了你父兄,离了背后的大将军府,你啥也不是、啥也不是!”贺胜霆不甘的骂道。
他从士兵做起,经历了多少仗,受了多少伤,才慢慢爬上来,全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挣来的。
可在这些世家面前,自己依然渺小的微不足道。
轻轻一推,就什么都没有了!凭什么?凭什么?
“你这不堪一击的颓废样,贺胜霆,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废了!废物一个!”邓虎英眼神蔑视。
“是,我是废物!不能给你锦衣玉食,不能给你封荫诰命!
你跟了他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他不过一个瘸子,不就是命好生在帝王家!
若跟我一样没家世、没背景,你还会嫁给他吗?
哈哈哈,邓虎英,你一如既往的爱慕虚荣,为了面子,瘸子都嫁!
邓虎英,我告诉你,他不但瘸,还不举!
哈哈哈,这样的男人你都要,真是饥不择食!”
贺胜霆眼睛猩红,脑子一片空白,自己说的什么都不知道。
原本没打算理会这个酒鬼的萧策脸色骤变,“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