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一吹,乞丐们瑟瑟抖,抱着肩膀缩成一团。
愁苦地抬头望天,也不知这个冬天能不能熬过去?
“小姐!”春歌看着好些乞丐衣衫单薄、褴褛,眼含悲悯。
“天下可怜人太多,我就是散尽家产,也救不了所有人!”邓虎英淡淡道。
“小姐!怎么有空过来?”春雷看到自家小姐的马车。
“看看施粥如何,寒衣总共进了多少件?这么快就完了?”邓虎英问。
“昨天上午就完,总共一千多件,明明算着够了的,可不知为何,今日还是有这么多乞丐没穿的。”春雷苦恼道。
“被人假冒乞丐、流民冒领了!”邓虎英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倒粥的人。
“啊!”春雷愕然,懊悔道,“他们怎么好意思的?对不起,小姐,没把事情办好!”
人一多,根本来不及细辨,让人浑水摸鱼。
“无妨,以后不再施粥、免费赠送。”邓虎英并未责备,她来也无法做到完全甄别。
这些并不能真正帮到穷人,反而让那些好吃懒做的无赖游民混迹其中,白吃白喝白拿。
“明日起,施粥时招些会针线活儿的流民妇女,赶制寒衣、冬靴,管一日两餐,工钱暂时不提。”邓虎英吩咐道。
“咱们布庄库存的粗布、木棉花全部取出来,加快赶工,再晚,只怕到时送不到北境,困在路上。
另外再采购三百头羊,宰杀好一并送去。”
“小姐!”春雷惊讶
“那得多花不少钱!咱们送五千件寒衣的事儿,整个京城已瞩目,再送羊肉,怕是不合适…”
“你只管做便是!”邓虎英没理会。
以前父兄在世,大将军府势盛,做这些有邀买人心之嫌。
贺胜霆是北郊大营威远将军,那里皆京城勋贵、富户子弟,用不着这些。
如今自己和离弃妇,还没嫁入宁王府,没啥顾虑,放开手脚做。
北境将士有多苦,她最清楚不过。
在那里呆了近十年,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将士吃粟米饭,除了大胜能吃上肉,平日里几乎见不到肉荤。
“是!”春雷应道。
“走!”邓虎英回到马车上。
半路上被堵住,前面围了许多人。
“你这老妇人好没道理,买了这多寒衣,却不给钱!”掌柜的吵道。
和几个伙计拦住一个老妇和两个仆妇,几人抱着不少御寒之物。
“都跟你说了,到崇仁坊邓府,自有人付钱!你这老东西听不懂?”贺老婆子声嘶力竭喊道。
“什么崇仁坊邓府,我们不晓得,人人都如此,随便报个府名,就拿走东西,我们上哪儿讨债?”掌柜的毫不退让。
崇仁坊邓府从未听说过,这个老婆子一定是骗子。
“你个老东西,真会装糊涂,威远将军听说过吗?就是她家!”贺老婆子骂道。
“我是威远将军的娘,会骗你这几个钱?若不是天气骤降,我还不稀罕穿这些破衣烂衫!”
“我不管你什么邓府、威远将军府,不付钱休想带走!”掌柜的寸步不让。
京城里的豪门多了去,威远将军算个屁!
这老婆子一身皱巴巴的奢华外袍,不伦不类,没半分贵气,哪家老太君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