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贺胜霆认得春雷,却叫不出名字。
“哟,贺老爷!唤小人何事?”春雷回头,态度轻慢。
“我要见你家小姐,叫她出来!”贺胜霆语气生硬。
“我家小姐没空!”春雷哪会让他打扰邓虎英?
说是和离,天天找借口跑来骚扰,没完没了!
“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儿!老子的话都不听!”贺胜霆说着抬脚就要踹。
“干啥?贺老爷,我劝你别妄动!”春雷脸色冷下来。
“这是城北邓府,我们小姐乃准宁王妃!不是你惹得起的!
正门有宁王府侍卫,你不怕开罪宁王,尽管踢!”
“哼!主子不清醒,狗奴才也跟着做梦!就她那不知收敛的嚣张泼妇,肚子不能生!
宁王再是跛子,又怎会要她一个弃妇?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告诉你家主子,赶紧出来见我,有事找她!”贺胜霆冷笑道。
“等着!”春雷懒得掰扯,这人脑子病的不轻。
赐婚圣旨下来,坊间都传开的事儿,他还是不信。
带着妇人们进了府,来到下人食堂,早已备好热粥、馒头,散着诱人香气。
“咕咕…”一阵腹鸣声,妇人们面色羞红,肚子不争气的叫了。
“府里规矩,把手洗干净才能用膳!这边有热水!”春雷命令道。
妇人们依次排队洗脸、洗手,捯饬干净,然后坐下用餐。
这粥比城外粥铺的好吃多了,不是陈米、更没有掺砂子。
浓浓的粥,软糯香甜,还有白面馒头,配着咸菜疙瘩、豆腐乳,简直是人间美味。
妇人们咬了几口白面馒头,慢慢吃不下,偷偷瞥一眼,将馒头藏进怀里,外面还有家人在饿肚子。
“桌上的吃食吃多少,拿多少,不许私藏!否则撵出去!”春雷看到,严厉道。
妇人们闻言,迟疑着将馒头拿出来,小口小口吃着,食不知味儿。
随后带到一个大屋子,里面摆着案桌,堆满布匹和木棉花。
几个管事嬷嬷先是询问她们家境,做过什么,然后分工。
这些妇人原本都有不错的家境,不用干粗活,在家做做针线活啥的。
后来遭遇旱灾、水灾,不得不举家逃荒,流离失所,路上亲人死了一个又一个。
这几日幸得邓虎英施粥,得以苟延残喘。
今日早上,各粥铺有人问有没有善针线活儿的妇人?邓府要请帮工。
现场的妇人全都往前挤,都说自己会,希望被录用。
仔细甄别后,最后挑选了这二十几个幸运儿。
坐在暖和的屋子里,拿着针线,妇人们一阵恍惚,曾经平淡乏味的日子,此刻多么幸福!
“小姐!一共招了二十八个女工!已安置在大杂院干活!
各成衣铺的寒衣陆续开始交货,再过几日,便可安排出行!”春雷来回禀。
“嗯!知道了!”邓虎英头都没抬,扔出手中账册。
“这几箱金银饰品,拿去银楼拆解,金银融了,打造最新款式售卖!”
“是!”春雷接过账册,示意几名仆从进来,将打了封条的箱子抬走。
“小姐…”春雷走到门口,欲言又止。
“还有事?”邓虎英抬头。
“那个…”
“小姐!针线司、营造司来人!”春华进来,打断春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