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连串的心愿密集输出,仿佛慢一点就会错失这天赐的良机。
一旁同样闭着眼许愿的吕宋一,许完他那个“希望尽快通过吴念考验,名正言顺站在她身边”的单一愿望后,侧头就看到她这副贪心又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方才那点故作深沉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他笑着揶揄道:“吴念,你也太贪心了吧?许这么多愿望,流星听得过来吗?能帮你实现吗?”
吴念这才睁开眼,眼眸亮得惊人,还带着未褪的兴奋。她很认真地反驳:“很灵的!以前我妈妈病得最重的时候,医生都说很凶险,我晚上偷偷跑到院子里哭,正好看到一颗流星,我就拼命许愿希望妈妈能好起来……后来,我妈真的挺过来了!你说灵不灵?”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孩子气的笃定和回忆带来的微涩,听得吕宋一心头一软,所有调侃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收敛了笑容,目光变得深沉而温柔,无比郑重地点头:“灵。那你刚才许的愿望,肯定都能实现。”
夜风轻轻拂过,周围只剩下寂静和天上偶尔划过的零星流光。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和安静。
吕宋一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过头,深深地望进吴念的眼睛里,声音低沉而清晰:“吴念,我刚才……只许了一个愿。”
“嗯?”吴念还沉浸在流星和愿望成真的回忆里,下意识地回应。
“我许愿……”他顿了顿,目光一瞬不瞬地锁住她,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希望我能尽快通过你的考验。”
吴念的心跳猝然漏了一拍。
他低下头,靠得更近了些,那双总是带着几分不羁或嘲弄的桃花眼,此刻在星空下显得无比深邃、专注,里面只清晰地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期待和忐忑。
“吴念,”他轻声问,声音几乎融在夜风里,“你说……我这个愿望,能实现吗?”
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远处的车流声、近处的虫鸣似乎都消失了。吴念仰着头,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强大却在此刻流露出笨拙紧张的男孩,他准备了千金难求的礼物,他打听了不为人知的流星雨,他小心翼翼地询问一个答案。
她忽然想起了筒子楼火灾时他恐慌奔来的身影,想起他别扭的关心,想起他藏在傲慢下的脆弱,想起他此刻眼底清晰无比的、关于“未来”的渴望。
心底某个坚固的角落,悄然融化。
她看着他,忽然展颜一笑,唇角弯起柔和的弧度,眼睛像落入了万千星辰,明亮得不可思议。她迎着他紧张的目光,轻轻地、却无比清晰地回答:
“嗯。算你通过了。”
仿佛有巨大的烟花在吕宋一的脑海里轰然炸开!一瞬间的难以置信之后,是排山倒海的狂喜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他脸上的笑容无法控制地越来越大,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迸出璀璨夺目的光彩,所有的紧张忐忑一扫而空,只剩下纯粹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快乐。
他猛地伸出手,紧紧握住吴念的手,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烫,力道大得甚至有些弄疼她,却又带着无比的珍视。
“吴念!”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和难以言喻的激动,拉着她的手,再次看向那片渐渐恢复平静的夜空,语气虔诚而热烈,“我们再一起许一个愿望吧!”
“就许……”他侧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郑重无比,“希望以后的每一个生日,我都能陪在你身旁。你也都在我身旁。”
这不是疑问,而是他此刻最坚信不疑、并迫切想要与之签订的未来契约。
夜空下,流星划过痕迹虽已淡去,但那双交握的手和彼此眼中确认的光芒,却比任何瞬间都更加永恒。篮球场老旧安静,却悄然见证了一场心的靠近,和一段崭新关系的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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