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云紫銮只是小声啜泣,可随着滴滴泪珠滚滚落地,就像捅破了什么闸门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嗓音又尖又亮,震得夜里的鸟又飞了。
“你们都欺负人家──强迫人家嫁给丑猴子还不让逃跑!大坏蛋!一群大坏蛋!”
只见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拳头还到处乱挥,差点给二狗子的扁短鼻梁来上一记。
“……”
和二狗子面面相觑,谁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眼看这婆娘越哭越凶,只得叹了口气,晃了晃肩上的玄铁大斧低声道
“兄弟,让她睡会儿吧,省得把肺都给哭出来。”
闻言,斧柄轻颤。
一缕温和白光从斧刃飞出,凝成指甲盖大的珠球融入其白净额头。
于是哭嚎到一半嗓音突然一软,眼皮一翻,身子便往二狗子怀里倒去,转眼间便睡得不省人事。
“抱好你的婆娘。”
说完后单手抄起二狗子腰脊,足尖一点,托着他们不急不缓地掠过山野树梢,慢慢飘回村里。
本来打算直接送这俩口子回家。
可半空里,忽然看见自家院落里站着一道熟悉倩影。
见着了娘亲正抱着臂弯倚在门框,抬手朝向这边晃了晃。
于是方向陡转,稳稳落在自家院子里。
一落地二狗子还傻愣愣地问“欸,咋回你家了?”
抬头看见娘亲才憨笑点头“哈,洛大娘您怎起来了?”
说完后还盯着菜棚子呆,压根没往娘亲脸上看。
这倒不是他不敬,而是娘亲只肯在女人面前露真容,只要其他男人一靠近,术法便会自动启动,眼里看到的娘亲永远只是一道记不起来,但也不会觉得特别古怪的模糊形影。
话说以前曾问过二狗子我娘长啥样?
记得清楚。
二狗子本来张嘴想说,可却说得越来越迷糊,最后竟然挠头反问“怪了,你娘……长啥样子来着?”
这才知道娘亲的障目术法究竟有多么厉害,连从小到大总玩在一块的二狗子都记不清楚也认不出来。
“还不因为听见山里的动静,所以特意出来看看。”
应了应二狗子的问题后。
她走近两步,指尖在云紫銮脸蛋上轻轻揉捏,语带调侃道
“哎呀,你们这些浑男人就是不知道怎么哄女人高兴。”
“来,让大娘跟这孩子谈谈就好,包准之后不会再随便乱跑。”
只见娘亲笑吟吟地弯腰,从二狗子怀里把还在昏睡的云紫銮抱了过去。
“……”
“…那俺先回去睡啦,谢了洛大娘,谢了阿牛!”
唉……
望着二狗子来时惊天哭号,去时屁颠屁颠的乐天背影暗自叹了口气。
粗神经的家伙,可别再来第二回了,老子可没那么多夜里救火的精力。
摇摇头,也进屋倒头就睡。
睡前脑子里还一边想娘亲会怎么收拾那个倔强婆娘,一边盘算明天给二狗子盖房要先砍哪片林子的铁木,没几下就打起了呼。
第二天,天刚蒙亮。
迷迷糊糊伸手往旁摸去,却只抓到了团凉被子,这才想起娘亲昨晚没过来一起睡觉。
揉着眼睛爬起来,草草盥洗,肚子已被从厨房飘来的香气勾得咕噜直响。
推门进去,只见娘亲正弯着腰,把一大盆热腾腾的灵米奶粥往桌上摆,那两瓣又圆又翘的蜜桃臀随着摆餐动作一颤一颤,看得眼睛都直了。
于是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两只大手“啪”地复上桃臀狠狠捏了大把“娘,那妞呢?”
娘亲出鼻哼,故意拿臀肉往掌心撞了下,才回头来道“那孩子想通了,大清早就回二狗子家去了。”
“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