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弱水有点羡慕。
相比起陆泾川丰富的人设经历,她确实没有经历过什么事,苏弱水知道自己有点玻璃心,一点点小事就能想很久,而且还容易产生逃避心理,性子也软,在现代的时候因为这个软性子,所以总是吃一堑吃一堑吃一堑。
她也羡慕过那些性格强硬,从不吃亏,懂得争取自己利益的人,可她实在是做不来。
“我要是有你一半的性子就好了。”黑暗中,女人呢喃。
陆泾川撑船的手一顿,“阿姐这样就很好。”
心软的非常合他心意。
“哪里好了……而且我不能每次都等着你来救我吧?”苏弱水说话的时候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心虚,“你会烦我的。”
少年借着月色,偏头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苏弱水,月光都偏爱她,纯色的月光被切割成两半,一半亮色淡淡地罩在她身上,散发出莹润纯洁的光。
他贴近她,眼瞳漾着古怪的光,“被绑架又不是阿姐的错,我不会烦阿姐的,我会一直保护阿姐的。”
亮色的月光随着阴影切换位置,苏弱水的眼瞳中印出陆泾川那张突然被月色照亮的脸-
苏弱水和陆泾川终于在天亮之前跟等在落雁寨河道口的刘飞汇合了。
“郡主。”刘飞上前一跪。
“刘叔,快起来,我们先离开这里。”
苏弱水伸手扶起刘飞,急着要离开落雁寨的势力范围。
刘飞替苏弱水准备了马车,苏弱水实在是累极了,跟陆泾川上了马车之后精神骤然松懈,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女人伏在自己腿上安眠。
天色渐亮,光线一层一层叠加,从马车帘子里透进来。
陆泾川的指尖拨开苏弱水的衣服领子,露出那截又细又长的脖颈。
他拨开黏在脖子上的长发,露出那块绯红痕迹。
因为女人的肌肤很白,所以这块痕迹就显得格外明显,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陆泾川的指腹从一开始的轻缓摩挲到后面逐渐加重力气。
苏弱水被摩擦疼了,似醒非醒地蹙眉。
陆泾川挪开手,看着那块被自己搓红的肌肤,安抚性的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女人果然被安抚,渐渐又睡过去-
苏弱水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已经在驿站的屋子里了。
屋内燃烧着她最喜欢的熏香味道,熟悉的双层帐子落下,将她牢牢地盖在里面,制造出一方安全的环境。
“画屏?妈妈?”
“郡主。”
苏弱水一出声,两边帐子立刻被人拉开。
王妈妈和画屏一人一边扯着帐子,眼睛都是红彤彤的,也不知道哭了多少个日夜。
苏弱水看着她们,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三人抱在一起呜咽着哭。
苏弱水直哭得眼睛酸涩,几乎睁不开,三人才勉强停下,然后她被同样红肿着眼睛的画屏喂了水,细细梳了发。
在落雁寨的时候,苏弱水都是自己打理自己。
原身的头发太长了,苏弱水不会梳那种复杂的发髻,索性都拆了,编成一条长长的麻花辫甩在身后。这个发型直到她跟陈火离成亲那夜,才被喜娘拆了。
现在苏弱水头上还顶着那个奇怪的婚礼发型,乱糟糟的甚至还沾着一点芦苇绒毛。
画屏细细替她清理干净,然后又吩咐小丫鬟去烧了水。
苏弱水泡进浴桶里,身体舒服地松弛下来。
王妈妈不着痕迹的打量苏弱水的身体,看到自家郡主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痕迹,这才将悬着的一颗心重重放下。
王妈妈让画屏继续伺候着,自己出了屋子。
刘飞就守在外面。
“幸好郡主无事。刘大人,不怪我老妇人多嘴,郡主被匪徒掳走这件事可千万不能传出去,咱们郡主日后还是要嫁人的。”
刘飞点头,“这次是我疏忽,等回了北平,我自会找王爷领罚,”顿了顿,刘飞继续道:“此次多亏小公子。”
陆泾川手中拿着一捧莲花上楼,看到站在苏弱水门口的王妈妈和刘飞。
他将手中莲花递给王妈妈后转头与刘飞道:“刘叔,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刘飞点头,跟随陆泾川下楼。
“刘叔,我想端了落雁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