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泾川双手环胸站在那里,俯身的时候看到女人纤细的脖颈低低垂着,她声音很轻,带着一股蔫蔫的味道,“你要是有病,就去吃点药吧。”
陆泾川也不恼,他跟着蹲下来,凑过来亲她,然后掰开她的手,将她藏在掌心里面,准备当路费用的纯金小梅花拿出来扔掉,“阿姐就是我的药。”-
苏弱水被陆泾川重新抱回了马车里。
他戴着黑色帷帽,在外面要了半盆热水,然后拿了干净帕子过来,一点一点的替苏弱水把弄脏的手指擦干净。又取出药膏,沿着她手腕泪痕处轻轻抹上一圈,最后低头吹了吹。
“疼吗,阿姐?”
苏弱水消极抵抗,没有理他。
陆泾川也不觉得尴尬,继续给她另外一只手腕上的伤痕抹药。
处理完,陆泾川随手将那些东西递给外面的马车夫,然后继续抱着苏弱水。
车子很窄吗?为什么非要贴着她。
“车内没有生炭盆,阿姐畏冷。”
陆泾川替她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正大光明地抱她-
一队人吃饱喝足,再次上路。
苏弱水闭着眼假寐,没想到真的睡过去了。
马车摇摇晃晃,苏弱水蜷缩在陆泾川怀里,做梦自己抱着一个大暖炉,睁开眼的时候正看到陆泾川那张惊艳绝伦的脸。
他们一起挤在马车里,身上盖着同一件大氅。
男人闭着眼眸,微微仰头靠在马车壁上,身体随着马车轻微摇晃。
苏弱水缓慢起身,抬手撩开马车帘子。
马车走了一日,已经离开宣府。
郊外野草漫地,林木丛生。
他们一行人伪装成行商之人,再过两日就能回到北平。
夜间,他们一行人宿在附近一家客栈。
这是一处距离北平不远的小镇,略显荒僻,只有一家上房,自然是她跟陆泾川住。
苏弱水坐在窗前,夕阳日落,她盯着院子看。
客栈不算大,整个屋子散发着一股陈旧的味道,陆泾川正在替苏弱水收拾床铺,换上新的床单被套。然后又去外面搬了炭盆进来,从马车内取了自备的银骨炭替她点上。
屋内逐渐暖和起来,苏弱水却依旧坐在窗台前没有动。
陆泾川走过来,往她身上披了一件斗篷。
白日里温度回升,一到晚间就开始冷了。
“阿姐在看什么?”陆泾川握住苏弱水的手,“这里方圆十里只有这一家客栈,听说夜间还常有野猪出没伤人。”
这是在警告她不要乱跑。
苏弱水还是没有说话,陆泾川的表情沉了沉,可很快恢复过来。
他用面颊蹭了蹭苏弱水,“我让人给阿姐准备洗澡水,颠簸了一日,我们早点休息。”
陆泾川推开门出去了,客栈不大,客人也不多,里里外外守好了暗卫。
他寻到客栈老板,先是要了热水,然后又亲自去厨房看了菜,最后挑了几样,给苏弱水做了晚膳,才提着食盒往回去。
陆泾川推开屋门,屋子里却空无一人,只有那个炭盆燃烧正旺。
陆泾川面无表情地走进去,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桌子上。
暗卫从外面进来,“主子。”
陆泾川侧头看他,“人呢?”
“我们的人守好了出口,夫人没有出去。”
“找。”-
客栈后面有一大片林子,苏弱水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
她从院子里找了一个木棍,然后蹲在竹林里挖笋。
天色越来越黑,苏弱水逐渐看不见了,她只挖到一根。
这一根也不够吃啊。
苏弱水摸索着继续往前,摸到一个半圆形的东西。
她歪了歪头,继续往上,是一双长腿。
“阿姐。”
吓!
苏弱水猛地一下松手,仰头看过去。
借着林子里唯一一点光色,苏弱水眯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你在干嘛?”陆泾川弯腰朝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