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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十年前的真相（第1页）

黄嫣从通风管道跳下来时差点摔倒，叶哲及时扶住她的胳膊。陈叔站在控制台前，手里捏着那本工作日志。“我没想到你们会找到这里。”陈叔的声音很轻。他指向次声波生器旁边泛黄的合影。照片里年轻的黄父与罗父并肩站着，背后是未完工的净化装置原型机。黄嫣拿起照片仔细端详。“我父亲从没提过和罗叔叔合作的事。”“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陈叔摘下老花镜，应急灯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十年前那场事故改变了一切。”叶哲走到射器前查看运行数据。“码头爆炸前这台机器启动过。”陈叔点头。“那天也是这样的暴雨夜。他们为实验数据争吵，黄工想暂停项目，罗工坚持继续。推搡中碰倒了粘土样本。”黄嫣握紧父亲的工作日志。“什么粘土样本？”“从福和中学后山采集的特殊土壤，能增强次声波传导。”陈叔从口袋掏出半枚蒲公英锁片，金属表面刻着复杂纹路。“你父亲离开时带走了这个。”黄嫣取出自己那枚锁片。两片金属合拢时出清脆声响，严丝合缝地拼成完整星图。锁片内部浮现出微光线条，连接成陌生的星座图案。“这是净化装置的启动密钥。”陈叔说，“你父亲带走一半，罗工保管另一半。完整星图能控制装置运行模式。”叶哲指向控制台屏幕。“现在的运行模式是”“记忆唤醒。”陈叔接话，“罗工修改了程序。他相信次声波能提取深埋的记忆片段。”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异响。叶哲握紧监测仪冲向消防门，门后传来急促脚步声。他试着推门，现门从外面锁住了。“他总是在周四夜巡。”陈叔看了眼时间，“保安老周，十年前就在这工作。”黄嫣低头看着拼合的锁片。“罗薇知道这些吗？”“她比你们早知道。”陈叔叹气，“三个月前她找到我，说要完成父亲的研究。我劝过她，但她说这是唯一能证明黄工清白的办法。”叶哲从门缝拾起一片蒲公英花瓣。“门外有人来过。”陈叔突然咳嗽起来，他扶着控制台稳住身体。“那天事故后，辐射泄漏持续了十分钟。你父亲冲回实验室关闭主电源，罗工跑去启动应急净化。但系统已经失控。”黄嫣翻到工作日志的某一页。“这里记载着辐射值异常升高。”“因为有人提前启动了记忆唤醒程序。”陈叔指向墙角的旧电脑，“罗工想提取某个重要记忆，但频率设置错误引共振。”叶哲打开那台电脑，硬盘出嗡鸣。屏幕亮起后显示需要密码。他输入罗父的生日，系统提示错误。“试试我的生日。”黄嫣说。屏幕解锁了。文件夹里存着数十段音频文件，标注着日期和坐标。叶哲点开最近的文件，传出罗父的声音。“星图必须完整，记忆才能复苏”陈叔走近屏幕。“这是事故前最后的录音。”黄嫣注意到某个文件夹以父亲名字命名。里面只有一段音频，日期是事故当天。她点开播放键。“老罗，停止实验。孩子们不能卷入”录音到此中断，背景传来玻璃碎裂声。叶哲调出实验室平面图。“声源定位显示录音点在储藏室。”他们走进隔壁储藏室，地上散落着玻璃碎片。黄嫣在墙角现烧焦的电路板，上面刻着福和中学的校徽。“这是我们学校的实验器材。”叶哲拍下照片。陈叔站在门口。“那天他们用的设备确实从学校借的。罗工当时兼任实验室管理员。”黄嫣继续查看音频文件列表，现有个文件标注着“嫣儿五岁生日”。她犹豫片刻还是点开了。“爸爸要把星星装进锁片送给你”她关掉音频，眼眶红。“我完全记不得这件事。”“记忆唤醒程序对童年片段最有效。”陈叔说，“罗工认为某些被遗忘的记忆关乎真相。”叶哲突然举手示意安静。监测仪显示次声波频率正在升高。他跑回主实验室，现生器自动重启了。控制台屏幕弹出警告：记忆提取程序已激活，目标区域-福和中学。黄嫣看向陈叔。“怎么回事？”“远程控制。”陈叔操作键盘试图终止程序，“有人从校外启动了系统。”叶哲注意到消防门外的脚步声消失了。他试着推门，这次门轻易打开了。走廊地面留着几个泥脚印，尺寸很小。“像是女性鞋码。”他测量后说。黄嫣检查门锁，现锁芯有新鲜划痕。“有人故意锁门又打开了。”陈叔终于关闭了次声波生器。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只有拼合的锁片出微弱光芒。星图在黑暗中更加清晰，指向某个特定方向。“星图指向福和中学天台。”黄嫣认出了星座方位，“我和叶哲以前常去那里。”叶哲点头。“毕业那天我们在天台”他停住话头。陈叔重新打开应急灯，表情严肃。“罗薇上周去过天台，带着测量仪器。”黄嫣握紧锁片。“她到底想做什么？”“重现事故条件。”陈叔拉开控制台抽屉，取出泛黄的实验记录，“在相同天气、相同地点启动完整星图，就能提取当时的完整记忆。”叶哲翻看记录本。“但需要两枚锁片同时激活。”陈叔看向黄嫣手中的完整锁片。“所以她把你们引到这里。”消防门外传来手机铃声。黄嫣循声找去，在走廊长椅下现一部正在响铃的手机。来电显示是罗薇。她接起电话，对方立即挂断。手机相册里有张天台照片，拍摄时间是昨天。照片角落有个人影举着测量仪。叶哲放大照片。“是罗薇。”手机突然收到新消息，信人隐藏了号码：“星图完整时，真相自现。”陈叔咳嗽得更厉害了。他扶着墙慢慢坐下，从口袋取出药瓶。黄嫣帮他倒水，注意到药瓶标签印着辐射病专用。“您也受了辐射影响？”陈叔吞下药片。“事故时我在场。试图拉开他们，吸入大量粉尘。”叶哲查看监测仪，显示辐射值正常。“十年后还有症状？”“某些辐射同位素半衰期很长。”陈叔苦笑，“你父亲情况更严重，所以他提前离开实验室。”黄嫣怔住。“我父亲不是自愿离职的？”“医疗报告显示辐射损伤已达临界值。”陈叔从钱包抽出折叠的复印件，“他签了保密协议，换取医疗费和你的教育基金。”复印件末尾有黄父颤抖的签名。签署日期是黄嫣高考前一个月。她想起父亲突然住院的那周，说是普通肺炎。现在回忆起来，医生总是避开她的目光。叶哲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我们先离开这里。”陈叔挣扎着站起来。“去天台。如果罗薇真要重现实验，今晚暴雨是最佳时机。”他们收拾好重要资料，叶哲用监测仪确认走廊安全。走到楼梯间时，黄嫣突然停下。“父亲为什么坚持暂停项目？”陈叔站在台阶阴影里。“他现次声波会永久改变记忆结构。那天的争吵录音后半段你该亲自听听。”他递过一枚微型芯片。“罗工临终前托我转交，说等你准备好时播放。”黄嫣接过芯片握在手心。这时楼上传来玻璃破碎声，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叶哲率先冲上楼，黄嫣紧随其后。三楼走廊尽头的窗户破了，雨水斜扫进来。地上有串湿脚印通向天台入口。黄嫣现脚印旁落着蒲公英花瓣，新鲜得带着露水。天台门虚掩着。叶哲推开门，看见罗薇站在围栏边，手中仪器出规律闪烁。她转身时，雨水顺着梢滴落。“星图完整了。”罗薇看向黄嫣手中的锁片，“现在可以知道真相了。”黄嫣向前走去。锁片在雨中出细微鸣响，星图光芒穿透雨幕映在天台地面。那些光点逐渐连接，勾勒出与锁片相同的图案。罗薇举起手中的控制器。“最后一次机会，黄嫣。你确定要看清全部真相吗？”叶哲站到黄嫣身旁，监测仪显示次声波频率正在急剧攀升。陈叔扶着门框喘息，目光紧锁在罗薇手中的控制器上。雨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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