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桉树嫩芽很快被吃完,earn的指尖虚悬在长颈鹿卷曲的睫毛之上,“我可以摸摸你吗?”
成年长颈鹿咀嚼完最后一片嫩叶,扬起高昂的头,丝毫不给面子转身就走,只留下earn的手还悬在半空中,指缝间沾着晶莹的黏液。
fahlada拉下earn的手,拿出湿纸巾帮她擦拭手上的长颈鹿唾液,“野生长颈鹿是不会让人摸得,它们胆子比较小。”
earn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心里藏着无名的心事。
ratee咋咋呼呼凑上来,“姐姐我手上也有好多长颈鹿的口水,也帮我擦擦。”
fahlada递给tan一个眼神,tan立马心领神会,拿过湿巾麻利地擦干净ratee的手,“我来我来,看!擦得干净不?”
ratee就没见过这么没眼力见的人,气的小脸涨红,“不玩了不玩了,回家。”
归途的云层染上暮色的橙,后视镜里留下一片斑驳森林的影子,earn把脸贴在副驾驶的车窗上,试图用玻璃的凉意逼迫自己清醒。
fahlada:“他们两都睡着了,你也闭眼休息会。”
earn猛地坐直身体,“我不困,还要给你导航。”
前方红灯亮起,越野车停在斑马线前,fhalada伸手将earn的椅背往后调了些,“都打好几个哈欠了,还不困?”
“我陪你。”earn说话的尾音又带起个小哈欠,被她迅速抿进唇里。
fahlada看着她笑,“睡吧,回去的路我认识。”
等earn迷迷糊糊清醒,车子已经开到学校,驾驶位上的人换成了tan学长,“你醒了?刚准备叫你。”
earn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学姐和ratee呢?”
tan用指尖戳了戳她的额头,“她们早下车了,你睡的太熟,lada让我别喊醒你。”
“对了!今天游玩的费用是多少,我转给你。”
tan摆了摆手,示意她别担心费用的问题,“有人全包。”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tan羡慕,“我和lada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从没见她对谁这么上心过。”
earn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能学姐觉得我太脆皮,需要特别关照吧。”
今天差点就把表白的话说出口,不过没成功。
口袋里的电话振动了两下,earn拿出手机,疑惑爸爸这个时间怎么会给她打电话,“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五分钟后,earn依旧维持着半低头打电话的姿势,只是她身上的情绪变化异常明显。
tan不知道earn怎么了,只能耐心等她接听完这通电话。
挂了电话,earn紧紧捏住手机,指节泛白,“tan学长,可以麻烦你一件事情吗?”
“你说。”
earn咬紧牙关,把眼眶蓄起的眼泪咽了回去,“我要定机票回泰国,可以麻烦你开车送我去机场吗?”
tan随即收起笑脸表情严肃,“这么突然,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earn努力保持镇定,“我妈得了脑瘤,已经送院治疗,我爸让我做好最坏的打算。”
身为医学生,tan知道这个病有多棘手。脑瘤可能是良性的,也可能是恶性的,病因症状不同,治疗方法预后也不同,“或许你可以问问lada,她们家医院有这方面的专家。”
earn摇头,眼中透露着倔强,“我不想再麻烦学姐,所以这件事请不要和她说。”
tan眉头紧锁,就算他不说,难道lada就不会问,“我记得凌晨有一班直飞泰国的航班,你现在回宿舍收拾证件行李,我开快点应该赶得上。”
earn长这么大,应该只崩溃过两次。
第一次就是快穿到这个平行世界。
第二次就是听到妈妈生病的消息。
说不出来有多难过,也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心情,只是一直压抑太多,让之前想通的事情,又变得想不通了。
在tan学长的帮助下,earn赶上了凌晨回泰国的飞机。
回家本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earn却心事重重,在飞机上度过艰难的十几个小时,earn终于回到熟悉的地方,一出机场就见到等候已久的父亲,“你这孩子,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
earn在见到父亲那一刻,扑进他怀中,眼泪簌簌地往下落,“妈妈怎么样了?”
“走吧,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earn从爸爸的口中了解到,妈妈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先就发现有持续性的头痛,但考虑到可能是工作压力引起的,就没太在意。这阵子发展成频繁的呕吐,嗅觉障碍,才考虑来医院检查。
“一会见到你妈,别表现的太激动,你知道她很在乎你的感受。她本想瞒着你,但爸爸觉得你已经长大,具备处理各种情况的能力。”
其实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earn是惶恐,是无措,是难以接受的。
但一路跌跌撞撞来到这里,此时此刻心中有个声音对她说:翻越过这道坎,就会收获命运馈赠的惊喜。
“放心吧爸爸,就像你说的,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