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苏韫莬吓得闭上了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预想中的怒火和质问并没有来临。
一只手,温热而干燥,带着一丝淡淡的须后水清冽气息,轻轻落在了他的头顶。
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
苏韫莬猛地一颤,惊愕地睁开眼。
秦铮正微微俯身看着他,眼神深邃难辨,那双总是蕴含着强大压迫感的眼眸里,此刻竟似乎有一丝极淡的、近乎叹息的情绪一闪而过。
“吓到了?”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却也不是兴师问罪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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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韫莬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铮的目光从他苍白的脸,滑到他因紧张而攥得白的拳头,再扫过他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衬衫。
“泄完了?”他又问,语气平淡得像在确认一个工作流程。
苏韫莬依旧无法回应,巨大的恐惧和眼前这诡异的“平静”让他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秦铮收回了放在他头顶的手,直起身,目光再次扫过地上的狼藉,淡淡道:“不喜欢那些方式,可以直说。”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没有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表达。”
“你想要距离,可以。”
“想要安静,也可以。”
“但是,”他的目光重新落回苏韫莬脸上,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将他牢牢锁住,“搬过去,是底线。”
“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下达了最终的命令。
不是商量,不是建议,是通知。是绝对掌控下的最终决议。
苏韫莬看着他,看着这个如同帝王般降临、轻易粉碎了他所有反抗、却又给出所谓“选择”的男人,一颗心直直地坠入无底深渊。
他明白了。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怒吼,所有的崩溃,在他们绝对的力量和意志面前,都不过是徒劳无功的闹剧。
秦铮亲自来,不是为了责问他。
是为了告诉他——
闹够了。
到此为止。
接受现实。
他缓缓地低下头,最后一点光芒从眼中熄灭,只剩下麻木的灰败。
他输了。
一败涂地。
彻彻底底。
看着他这副彻底被摧毁、放弃抵抗的样子,秦铮眼底深处,那丝极淡的波动再次掠过,快得无人察觉。
他拿出手机,了条简短的消息。
然后,对苏韫莬伸出了手。
不是拉他起来,而是等待。
“起来。”声音不容拒绝,“带几件必需品。剩下的,会有人来收拾。”
苏韫莬怔怔地看着那只骨节分明、蕴含着巨大力量的手,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家”。
许久,他颤抖地、缓慢地,抬起自己冰凉的手,放了上去。
秦铮收紧手掌,轻易地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牵着他,像牵着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走向门口。
打开门。
楼下,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如同沉默的忠仆,安静地等待着。
引擎低沉地轰鸣着。
载着他,驶向他未知的、被安排好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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