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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第10页)

张恕叹道:“百姓苦啊!”

张庭瞥了眼桃,明了老师的意思,“通州府的桃也不似这般,泱河流到漳州府地界怕是干涸了,若是如此,百姓收成怕是……”

一旦收成欠佳,官府拿不出粮拿不出钱,眼看又遇寒冬,漳州府怕是会浮殍遍野。

张恕仰头看她,眼中坚毅,端肃道:“为师欲散尽家财,为漳州府百姓筹措米粮。”

张庭瞳孔猛地一缩,目光牢牢落在她身上,心底一片颤动。

老师有多少银钱张庭约莫能猜到个大概,可她这般大的年纪积攒这些钱不容易,且张恕还是个嘴刁心刁的,惯爱名贵的食材和一应金贵用品,若没了养老钱日后离了她们这几个徒弟怎么办?

张庭既佩服老师慷慨解囊,又不忍她晚年日子过得不顺心。

纵然不想掺合,但张庭一咬牙还是道:“弟子有一计,可暂解漳州府之困。”

第77章

漳州府之困在天灾,在腐朽的吏治。那边官员贪腐成瘾,层层盘剥,粮仓也不过只剩个空壳子,说不得正等着朝廷拨赈灾粮下来,填饱她们的肚子。

张恕知爱徒一番好意,可她即便乃是天纵奇才,终究年纪小,没接触过官场。不知道整个吏治的腐朽,绝非短时间就能革除。

但看着爱徒专注笃定的眼神,张恕吐不出否定的话,只问:“小庭有何高见?”

张庭眼底犹如一潭泉水平静无波,却又好似一把利剑能穿透骸骨,洞察人心中的所有想法,只淡淡道:“弟子知晓老师的疑虑。吏治沉疴的确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可是,”她顿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丝浅笑,盯着老师,目光笃定自若,“既然短时间解决不了矛盾,那何不将矛盾扩大?”

只这短短一句,却像是拨云见雾令人茅塞顿开。

张恕像是第一天认识徒弟,半张着嘴惊讶地注视着她。她分明只着朴素的罗衫,却仿佛身披万丈彩霞,绽放耀眼的异彩。

小庭当初解除绿田的祸事,也是这般模样?张恕想着轻笑出声,摇摇头自嘲:“还真是取之于蓝而胜于蓝。”

当初收小庭为徒,是不忍明珠蒙尘。可是这一刻张恕才明白,尽管蒙尘,明珠依旧是明珠,有她无她,终究都会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为世人惊叹。

张恕脸上的愁绪散去,她浑浊的眼带着赞赏盯着爱徒,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是怎么都看不够。

她目光欣赏中又透着股新奇劲儿,内心啧啧称叹。

这样的怪物,竟然是我的弟子?

张恕柔声问:“你想如何扩大矛盾?”

张庭垂下眼皮,未提如何行事,不疾不徐反问:“老师认为,朝廷最怕什么?陛下最怕什么?”

“而漳州府最瞩目的什么?”

漳州府为国之边陲,偏远穷困,人丁稀少。盛产水果,不过世人知之甚少。最令人瞩目的便是八年前那场祸乱了,新皇荣登九五才有一年,便爆发战乱,至今令陛下痛恶万分。

百姓吃不饱、活不下去便会爆发战乱。张恕了然笑了,突然又僵住脸,道:“小庭,我记得你原为漳州府人士?”

“回禀老师,正是。弟子父母俱亡于那场战祸。”

张恕顿觉心尖钝痛,眼眶发酸,她起身安抚似的拍拍爱徒的肩膀,“都过去了,小庭。”她泛白的眉毛紧紧蹙起,又转瞬松开,笑着握住爱徒结实的手臂,“如今能有这般成就,你爹娘泉下有知,想必很是欣慰。”布满褶皱的眼眶微微发红。

张庭并不觉得有丝毫伤感,她是穿越来的,和原身父母并无交集。她反过来安慰老师,道:“如今春去秋来,已过八个年头。弟子心中早就麻木了,老师切勿再为弟子伤神。”

听到‘麻木’二字,张恕更觉难过,摸摸她云淡风轻似的眉眼,小庭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瞧着长得比自己还要挺拔的姑娘,只有满心爱怜,下定决心日后要更加倍地对小庭好。

最后的结果便是,张庭出来的时候手里被塞了一堆物什,从笔墨纸砚到孤本字画,甚至还包括那半匣桃。老师的爱太沉重,东西多得都拿不下,但又不许她拒绝,只好唤了郑二、李瑞莲过来分担。

张庭一身轻松抱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颗桃,干瘪红润,只有半个拳头那么大。

张庭捏着桃,从袖间抽出一封信塞进郑二怀里,吩咐:“待会儿捎给泰州府的陆推官。”说着,她腾出手拿罗帕擦了擦桃,一口咬下嘴里咀嚼着。

“是。属下待会便去。”

下一瞬,张庭连忙将嘴里的桃吐出来。又干又苦,这哪还像水果?

她顺手将那匣子桃放到郑二手上,撇撇嘴:“顺便把这匣子桃也一并送过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也好给稳坐高堂,自以为江山无忧的陛下瞧瞧,她的天下真的安定吗?

这些就端看陆师姐如何操作了,唔……这事罢了,师姐说不得还能被调回京。

“嗯好,属下明白。”

郑二感觉额角留下汗珠,她赶紧以袖子挡住字画、木匣,生怕自己的汗液污浊了东家的贵重物什,倏地想起一事,“对了东家,之前庄子里的荔枝成熟,不是往京中几位女君那也寄了些许吗?今日收到回信了,稍后我让林秀珍交给您。”

对是有这事,亲戚不懂走动,再亲都会淡,更何况朋友?所以张庭逢年过节便会往京中捎上一些土仪,维持几分人情。

“好。”张庭想到什么,眼中漫出笑意,眉毛一扬,转头又从匣子里摸了颗品相最好的桃出来,待会拿去逗宗溯仪,她还抿着嘴嘱咐郑二:“你们出内院时,顺道把小容给我叫来。”

待来到书房,郑、李二人整理好物什出去,没一会,京中的回信便送来了,连着小容也忐忑地进门。

“小姐,您找奴是有……何事?”

张庭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也没看到他这个人一般,沉默地拆了信,不疾不徐逐字浏览。裘媛说荔枝甘甜味美,比京中卖的还好吃。她摸摸下巴,那日后庄子产量增多,可以给宗溯仪商议销往京都翻个几倍卖。

小容倍感惶恐,小姐跟往日完全不一样,很是恐怖。她无视的姿态,像冷酷的猎手握箭瞄准他的心脏蓄势待发,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又像什么都做了,令他万分惧怕。

张庭拆开方汀的信,说自己最近又病了,让她务必保重身子,末尾还道很期待同她一起参与春闱。

纸张翻动的声音像是催命符,反复折磨着小容的灵魂,令他想到传闻中磋磨奴隶的一些手段,吓得连连颤抖,汗水浸湿全身。

张庭掀起眼皮淡淡一瞥,感觉时候差不多了,才低声道:“小容,你可知罪!”声音仿佛宝剑出鞘,清脆中带着森森寒意,直叫人脊骨发凉。

小容被骇得脸上惨白,膝盖发软,不停地给主人磕头,抖着声哭喊:“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啧这就兜不住了,真没意思。张恕无聊地打个哈欠,拿起最后一封信拆开,淡淡道:“还不从实招来。”

信里子君妹妹又在催她回京了,邀她共品佳酿,探讨诗赋策论,这已是这两月以来的第六封了。张庭放下信,往上抛着桃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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