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笛:……
幸来:_(:з)∠)_
福泽幸来实在想问问老天,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难道我看起来就是很容易被养的体质吗?以前是我家猫养我,跑到这里这位剑士大哥也把我当猫养?
松笛:“不愧是福泽夫人,连面都不用露就把剑士大哥的心收服了,在下心服口服。”
幸来:“你闭嘴!”
虽然悲愤着,也没能阻止幸来跟松笛如同仓鼠一般把好吃的都吃了,幸来觉得愧疚心爆棚,还尽力收拾了一下残渣……她已经尽力了,她是家务废。
幸来:“能不能有什么办法传达一下我们的感激之情?”
松笛同学否决:“最好不要。现在这样的状态正好,他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的对话,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他能看到也能听到,我们的脑袋恐怕要跟脖子说再见了。”
幸来顺着松笛同学所指方向,看向挂在剑士腰间的刀,忍不住吞咽一下。啊,被这位强壮的鬼剑士一刀砍下来,那得多疼!嘶!!!
倒是剑士大哥这边先有所动作了。
他拿出笔墨纸砚,先在纸上试了一下笔,又将笔搁置在砚台上。
“你叫什么名字?”
既然能碰得到,也能吃东西,那么写字应该也没问题。
果然,他看到笔悬空,写出一个歪歪扭扭特别丑的‘幸’字来。
“呵,幸运的幸吗?但你可不怎么幸运。”
被上弦之贰如骨附髓一般盯上,那能幸运吗?黑死牟觉得这个姑娘真是太不幸了,现在的状态别人看不见也听不到,跟幽灵没两样,就算这样童磨似乎也不准备放手的样子,有点可怜。
但是作为同僚,他不帮童磨已经是极限了。他也没可能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做更多。
……做更多?
什么时候自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呢?他还以为自己除了对剑术跟缘一的执着之外一无所有。
或许是,看不见的小东西带来的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感,让他早已麻木坏死的什么在缓慢苏醒。
若是从前,黑死牟会警觉,他不需要任何成为自己弱点的存在,他不介意亲手斩断那些拖累自己的牵绊。但是被重创过一次的上弦一,对于自己弟弟曾经说过的‘会出现超越我们的存在’有了切实感。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是理所当然之事。然而他却一直惧怕着,惧怕被追赶,惧怕被超越,惧怕比自己强的弟弟因此嫉妒,惧怕追赶他的后辈超越自己,单单想到那种可能性他都想呕吐。他不能容忍自己的自尊跟自信如此轻如鸿毛,他害怕死亡与失败。
现在,上弦一理解到这世间的确有无惨之外能压倒性威胁自己的存在,给他带来败北与死亡的威胁。他不得不承认,缘一当初说的没错,会有超越他们的人存在,日之呼吸跟月之呼吸不再是最强的时候,最终还是到来了。
他以为自己会沮丧跟愤恨,但实际上却如释重负,仿佛自己一直坚持努力了很久,却发现自己做的事早已毫无意义,自己从盲目没有终点的负重前行之中得到了解脱。
黑死牟——继国岩胜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下一场战斗之中,战场之上或许会交付自己的性命。
“我很快会面对一场生死之战,我相信,我绝无可能从此战存活。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逃避我的战场,这是我身为剑士的自尊。如果你……你能活到那个时候,或许有机会从这里离开。”
上弦之一若是陨落,其他上弦也全都不是对手,那么鸣女的无限城的坍塌是必然的结果。
作为曾跟‘那个’正面为敌的黑死牟,他深知双方的实力差距,他已经预见到可能发生的未来。
如果那个未来发生,那么这么迷失在这里的小姑娘,或许有机会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对方没有回应。
黑死牟并不意外。
然而令人惊讶的,过了一会儿,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覆上他的手背。
那是一双手的形状,犹如少年一般纤细灵巧的女性的手。
但是很快温度消失了,黑死牟心中有些怅然。
……
…………
“松笛同学!你在干什么!”
福泽幸来看到双手握着黑死牟手背的松笛同学,直接原地摔倒。
松笛松开手:“啊,他刚才的意思不是要安慰吗?看在他给我们这么多好吃的份上,安慰一下也无妨吧?”
幸来扶额:“但是,他一直以为只有我一个不是吗?”
是的,松笛同学是个能力非凡的咒术师,所以基本没有留下什么人类气息,所以黑死牟只感觉到幸来一个人类的气息,因此误以为自己养了一个,而不是两个看不见的宠物。
松笛歪头:“那又怎么了?”
幸来生无可恋:“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太恶劣了。”
松笛:“我这也是为了他好,人家可是要去送死了,死前还不能做个人鬼情未了之类的美梦吗?给人无限遐想跟拼搏努力的空间,才是最好的鼓励。”
幸来:“那请不要用我的身份这么做。不过,这位剑士大哥看起来很强大的样子,会让他陷入如此重大危机的生死之战,对手得多凶残啊?”
松笛:“是呢,肯定是很可怕很凶残的对手。我们要不要围观一下?”
幸来:“松笛,你是不是觉得有趣,所以早忘记逃跑的事了?”
松笛:“我突然发现,你很了解我,说不定我们的性向很搭调。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各种地方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