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谢谢大爷!奴婢知道了!”
“别叫大爷,叫总管——对了,把你的手伸出来让爷看看!”
说罢,不等十一反应,就直接拽着人的腕子强迫着张开手掌。
掌心几处有薄茧,指甲短短秃秃,因为常年泡冷水受冻,关节处还泛着不正常的红色,一看就知道是生了冻疮。
是一双很明显的农家女儿的手。
和那些暗卫刺客之流,常年握剑的手不一样。
至此,大管家的疑心才算完全消除。
他见过太多善于伪装潜伏的刺客,那些人大都丧命于他的长鞭之下。
如果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有一丝可疑,他都不会留着她的性命。
“行了,去吧,去剪几枝白梅插到少夫人房中的几个花瓶里。”
“是——”十一连忙应答,随即反应过来,“不过,总管大爷,少夫人的院子该如何走?”
很好,看来没有提前探过府中布局。
“找张妈妈去问,就是给你发衣裳的那个管事。”
“是,奴婢明白了!”
十一领命,抱着修剪废弃的枝丫便一溜烟儿地跑了。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大管家弯折了几下手中的牛皮鞭子,若有所思。
……
夕阳欲西沉
盟都城下外鸾凤大营
诸位将军围坐在一起,时不时有副官进来呈上密报,众人便连忙围在一起查看,然后就是和之前一样的摇头叹息。
“他娘的这些人怎么和阴沟里的老鼠似的,一个个的都这么会躲?”
“真他娘的难找,几乎能动的探子都动了起来,还是找不到那个军师和盟主的下落!”
“怎么办,还要继续围着嘛?这都围了四五天了,老子的刀早都他娘的想喝血了!”
“我看啊,围城就他娘的屁用没有,还不如直接进去,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宫城老巢!”
“一群缩头王八,和他们打仗都觉得丢人,不会真让那群孙子给跑出城了吧?”
“不会。”
坐在上首的裴拜野突然出声,慢条斯理地折起手中密函,妥帖地放入衣袖中——
这不是关于南盟密报的,而是陛下的家书,因此没一个人敢凑上前来起哄要看。
其实裴拜野不太介意他们来看,甚至有点想邀请他们一起看。
凤御北说,儿子想他了。
裴拜野承认,那只小虎崽的确是有点可爱在身上,但是嘛,要说想他……
他觉得,这应该是某位脸皮极薄的陛下的真心话吧。
被凤御北几个字就安抚好的裴拜野心情十分不错,他觉得喜悦应该分享就会变成双倍的喜悦。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又把密函从衣袖中拿出来,往前推了推,“诸位……”
刚一开口,就被几位将军联合打断:“臣等谨遵陛下旨意,一切为首辅大人马首是瞻!”
“……”
他倒也不是想说这个。
“那个,你们先起来,我是想说……”裴拜野提了口气,又要重新开口,结果又被一阵禀报声打断。
“报——首辅大人,有您的密函!”
“!”难道是某位脸皮薄的陛下终于忍不住,要一日两封信函地表达思念之情了?
那这多不好意思啊……
所以,他是不是应该一日给凤御北送三封?
三封会不会有点少,可能写不完他想说的话,五封好像差不多可以。
或许六封也行?
“……”
“报——首辅大人,有您的密函,来自南盟盟都的!”
见裴拜野没答应,副官只能硬着头皮又报了一遍。
哦,原来不是凤御北的。
“那呈上来吧。”
裴拜野摸了摸鼻子,兴趣缺缺地点了点头,和旁边诸位将军脸上明显洋溢起来的喜色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