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直呼本宫大名是要治罪的!”凤御北顿时有些不忿,但一想到他还要靠眼前的男人逃出此地,气势便又弱了一截,“我不知道啊,你是……父皇新派给我的太监?”
不对,脸色不对。
“新派来的侍卫?”
脸色好了一些,但还是不对。
“哦,我知道了,那就是新派来的伴读!”
“……”
“凤御北,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相公。”
“……啊?”
裴拜野深吸一口气,把凤御北反抱在自己的肩头,露出他白皙光滑的后脖颈,然后用手指开始在凤御北的后脑勺上摸索,突然摸到湿润润的一处,伴随着凤御北在他肩膀上的狠狠一咬。
“疼疼疼!你要谋杀本宫吗?!”凤御北飙出眼泪,双手不断拍打裴拜野的后背。
什么相公夫君的?!仇敌还差不多!
果不其然,伤到了脑子。
裴拜野分不清他是该庆幸还是不幸。
即便有他的手掌护着,凤御北的一处后脑勺还是磕到了石头上,根据他微薄的急救知识,凤御北的伤势可能导致猝死,昏迷,失明,以及失忆等症状。
现在看来,这应当算是失忆?
裴拜野眼睛微眯,手下动作愈发轻柔地揉着凤御北的头顶,“你多大了?”
“九岁。”凤御北马上回答。
“嗯?”行事动作的确很像,但裴拜野依旧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咳咳。”凤御北咳嗽两声,双手捧起裴拜野的俊脸,使劲揉了揉以发泄自己的不满,随即发表重要言论。
“哥哥,你长得挺好看的,如果不生气的话,那就更好看了。”
凤御北盯着裴拜野的眼睛,分外认真地说道。
“……”
操,他怎么能这么吃凤御北这一套呢!
所以,这一套到底是谁教给他老婆的啊!
“再叫一声。”裴拜野任由他捏着脸颊,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哥哥。”凤御北放下手来乖巧无比。
刚才明明是他占据主导,但这人怎么看起来比他还有气势?!
难不成真是他的相公……?
呸,不对,就算要成亲,也该是他娶皇后才对!
啊,不过如果长成眼前男人这样——
凤御北半眯着眼睛,十分挑剔地打量着裴拜野。
模样,不错;身段,不错;嗓音,不错……就连衣裳的穿着都很和自己的眼缘。
好吧好吧,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有龙阳之好,但如果一定是和这个人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裴拜野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又一次通过了陛下的考验,不对,现在应该是叫太子殿下的考验,犹顾自在思索整件事情里不对劲的地方。
但凤御北可没心思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这处洞穴漆黑森冷,他一个才八九岁的小孩怎么说都有些害怕。
“我们离开这里吧,我这里疼,要找太医的。”凤御北没有应裴拜野的要求叫他哥哥,但还是可怜巴巴地去揪裴拜野的衣角。
一听到凤御北头疼,裴拜野顿时顾不得其他,“嘶啦”一声把自己刚刚褪下的外衫撕成一块方巾,包在凤御北受伤的后脑。
“这是做什么?”凤御北不太适应地转动着脑袋,似乎还有些好奇想要取下来看。
裴拜野想了想,用小孩能听懂的话术吓唬他,“这是止血用的。”
“如果你把它取下来,血就会从脑袋后面哗哗流下来,止都止不住。”
凤御北一听,果然乖乖地放下扯弄头巾的手,睁大眼睛站到裴拜野身边。
看这招儿有效,裴拜野放下心来。
小时候的凤御北和长大后行事差距也太大了些。
裴拜野以为他家陛下小时候会是那种仕女图里一样的,乖乖巧巧的模样,现在看来,好像有些偏差。
不过更可爱了呢。
裴拜野牵起凤御北的手,又在山洞四周走了一圈,最终确定了与方才他去探索的那所洞穴很接近的一处。
刚刚那处洞穴里的水声更清晰,但裴拜野探到底才发现里面的路七扭八拐,根本不可能有水源,根本就是一条诱人的死路。
但是水声不可能凭空出现,那么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出路就在它旁边的洞穴里。
裴拜野把刚刚捡到的马鞭攥在手里,给凤御北手里放入那枚白玉匕首防身,“会用吗?”
毕竟现在陛下是八岁小孩的心智,裴拜野不确定他的肌肉记忆还是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