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哪怕大部分朝臣都是玩家,身份均为反贼,也不由得升起一股子怒气。
说到底,至少在这里他们还把自己当做鸾凤人。
“知道了,下去吧。”凤御北盯着这报消息的小太监看了一会儿,才淡淡出声。
“是,是。”小太监吞了口口水,缩缩脖子,畏惧着退了下去。
哪成想,人刚走到城墙边上,就被身侧不知是谁大力撞了一下——
旋即重心不稳,仰头从数十米高的城墙上直直摔了下去。
“咚——”
“啊——!”
最先看到尸体碎块的,是一个胆子不大的朝臣。因为官位品级微末,所以去不了前面观礼。
“护驾——快护驾——!”
经过前两次的演练,王公公喊出这句话根本不用过脑子,字正腔圆,特别完美。
“无妨。”
凤御北像是早知道会发生什么,拨开人群向城楼下看去,那小太监早已死得透透的。
不多时,几名护卫火速抵达城楼下,围着尸体摸索了一会儿,从衣服里摸出一把小巧的连弩。
谢知沧接过手下呈上来的证据,恭谨跪在凤御北面前:“启禀陛下,那小太监腰牌名周胡,负责陛下宫中外出采买的工作。”
“不过,此人并非周胡,乃是刺客假扮。”
说罢,将手中连弩的箭和弓弩拆开,才分别交到凤御北手上。
凤御北倒不在意这个,反而自己又将连弩组好,拿在手心掂了掂,嘴角勾起一抹笑。
随后手拿弓弩,对准一众朝臣环视一圈,直把最近处几人吓得冷汗直出。
“周胡,两日前死于出宫采办香料的路上。”
“死后被人从高处抛下,朕的人寻到他时,死无全尸。”
“朕就说这名字不吉利,你看,短短两日就又死了个周胡。”
凤御北这话说得轻快又笑意盈盈,在场众臣却听得双股战战。
这赛季的暴君不再像往常一样施暴于民,反而有点损招都精准定位到诸位玩家身上,就和开了锁头挂似的。
只有切身玩《谋反》才知道,本赛季的暴君纯属变相加强!
当然,就目前体验来说,裴拜野除外。
“朕记得,马侍郎的姐夫似乎就是京城出了名的香料贩子?”
被点名的户部侍郎马大人一听,立马跪下辩解,“陛下,请陛下明鉴啊!臣冤枉啊,借臣一百个胆子,臣绝不敢行刺啊陛下!”
说着,扭动着肥胖的身体就要抱着凤御北的脚腕哭,被裴拜野以同样的手法一扯——
马大人灵活地反身,抱住凤御北眼下最宠爱的红人裴拜野——的大腿。
整个人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好似恨不得把七月飞雪都哭出来。
裴拜野踢了几下腿都没办法把灵活的马大人甩开,只能给谢知沧使眼色,让他把人弄走。
结果谢知沧就像是没看见一般,反而往凤御北身侧靠了靠,垂下头去遮掩自己控制不住的幸灾乐祸笑容。
最后还是凤御北心善,动动手指示意侍卫把裴拜野和马大人分开。
失去了唯一依靠的马大人登时提高了哭诉音量。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为何会这么倒霉地被凤御北点到名。
他连凤御北口中那个姐夫的面都没见过几次。
要不是看夫人生得极美,他一个清流官宦人家,怎么可能娶个世代为商的家族的女儿?
早知道就不贪图美色了!
“你那姐夫表面上是香料生意人,其实就是个游走在多国做生意的探子。”
“同时还接刺杀任务。”
凤御北补上的这句话堪比打蛇七寸棍,直把马大人打得眼看就要气急攻心、口吐白沫。
“朕已经得知了今日会有一场针对朕的刺杀,不过这个买朕性命的买家是谁,目前还不清楚,所以……”
凤御北一点也不像是刚和死亡擦肩而过的模样,甚至饶有兴趣地抛着小巧的连弩玩。
“朕猜想,或许马大人会知道呢。”
“来人,将马侍郎押入天牢,听候审讯。”
“至于其家眷,抄家后一同关入天牢——”
“是!”
早已布置好的侍卫一把抄起马大人的胳膊,把瘫软的人拖着走下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