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地就要褪下自己的衣衫递过去,却被裴十一一眼瞪住。
裴五疑惑不解:主子就剩了一件中衣,夜黑风高的,生病了怎么办?
裴十一翻了个大白眼:大傻子,你可闭嘴吧。你这个年岁了,都还没找到娘子,就没什么反思吗?
裴五:难道不是因为我忠于主子,未顾己身吗?
裴十一:……你高兴就好。
裴拜野没听到裴五未说完的话,他专心地把衣衫四角展开。
因为身形比凤御北大,所以能很轻松地把凤御北整个儿地包裹起来,尤其是脸颊。
陛下顾惜面子,肯定不愿意血呼刺啦地出去见人。
做完这一切,裴拜野半蹲着把凤御北抱起来。
不知为何,明明只分开了三日,他却觉得凤御北莫名轻了许多。
抱在怀里就像是一支断了线的风筝,但凡他一松手就会飘走似的。
于是,裴拜野的手臂紧了紧。
是他的错。
他不该嫉妒心起和米馃争高低,也不该一时冲动着了赵金宝的套进入密林。
最不应该的,是不该离开凤御北身边。
他的爱人身边豺狼环伺,他怎么能那样放心地走呢?
裴拜野突然有点怨恨自己。
如果他没有离开,凤御北根本就没有机会被下药!自然也不必遭现在这样的罪。
看到皇后娘娘抱着一个人从屋内出来,吴宗耀身边的侍从悄悄抬眼看了一下。
包裹得严严实实,辨不出是谁。
路过他身边时,怀中人的一截手臂滑了出来——
手臂虽也纤细,但手掌修长,骨节分明。
和他看到的,少爷的怀中人并不是同一个。
侍从悄悄松了口气。
吓死个人了。
他还真的以为少爷疯了,居然敢绑了当今陛下去做那样的事。
裴十一紧跟在裴拜野身后。
出门后,她锐利的目光一扫,就看到了方才一直阻拦她的侍从。
这侍从像是误会了什么,都没看到她家主子要杀人的神色,居然露出一派松了口气的神色。
裴十一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尤其对姓吴的这一家子更是厌恶非常。
所以她走上前,用匕首柄拍了拍侍从的脸颊,漫不经心笑道,“还看呢?”
“没,没有。”侍从知道她的厉害,连忙摇头。
“没事儿,多看看吧。”裴十一好心提醒道,“毕竟……没准明日,你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这话说得凉嗖嗖、冷峻峻的,骇得侍从心下一惊,跪拜的姿势变成了趴在地上。
“你们少爷带回来的人,就是陛下——”
裴十一故意顿了顿,成功这帮人脸上看到惊恐的神色,这才满意继续道,“我看呐,这吴府的天该变了。”
“变什么?”裴五疑惑接话,“近日没听司月大人说过,近日要增减衣物啊。”
“……”
裴十一已经习惯了裴五的傻子言论,懒得给他解释,只看着吴府一众人道:“这里马上要变成一片红色,和血一样漂亮了。”
“不……不,你们搞错了,搞错了!”
王妈妈挣扎着,摆脱其他人的钳制,扑到裴五的小腿上紧紧抱住,“我们少爷带回去的明明是个姑娘!是个姑娘啊!”
裴五被这突然的一扑吓了一大跳,竟是没有躲开。
所以,此时正在一边同下了死力气的王妈妈作斗争,一边给裴六使眼色让他来救自己。
裴六偏了偏头,只当没看见。
他至今疑惑,以裴五的脑子,到底是如何被主子挑上来的……
“是个姑娘?”裴十一嗤笑一声,把一截木头雕成的女子手臂甩在她面前。
“你们少爷连这都准备好了,想来谋害陛下是早有预谋!”
“来人——把吴府所有人都给我控制住,没有陛下和首辅大人的命令,谁都不许探视!”
“不——不——真的,姑娘啊,我们少爷带回来的真不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