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等夏日祭祀过后,我亲自去一趟西疆。”看凤御北依旧忧心忡忡,裴拜野亲吻着他的眼睑安慰道。
是的了,现在无论是他还是凤御北,都没办法立刻动身前往西疆,明日就是鸾凤五年一度祭夏神的日子。
帝后需一同主持祭祀大典。
夏神祭祀五年一度,躲在夏秋交替之际进行,为的是祈求驱灾避祸,福寿长绵。
这在民间本是一年一度的日子,但恰巧当年鸾凤先祖起兵聚义,便是在夏神祭祀之日,因此对于凤氏皇族来说,祭夏神便多了一重不一样的特殊含义。
凤御北平稳着呼吸,紧紧抓住裴拜野的一根手指。
这几日,因为燕问澜的事凤御北总是有些患得患失,他总觉得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好像马上就要幻化为泡影,似乎身边所有事物都蒙上了一层不真实感。
可当他真真切切地握住裴拜野的手指时,有了一丝真实感,有人在身边给予他依靠的感觉,真的很好。
好到让凤御北有些食髓知味。
他把自己的额头抵在裴拜野的胸膛上,贪心地汲取他的温度与气息。
“你别走。”凤御北似乎有了一丝哭腔。
“我不走,小乖怎么了?又哭了?”裴拜野抱着凤御北薄薄的脊背,柔声安慰,“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我错了,好不好?”
凤御北觉得自己矫情,于是更不愿意抬起头来让裴拜野瞧见自己的窘态,“我是说,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西疆,你不许自己一个人去!”
“哦,这么霸道呀?”裴拜野面上愈发温柔地调笑着问他,眸中的深色却愈发深沉。
“嗯,就是这么霸道。”凤御北抓着裴拜野的衣襟,狠狠一口咬上他的脖颈,舌头贴着温热的皮肤,牙尖刺入血肉,就好似两人已经骨血相融。
裴拜野被他这么撩拨,也起了点异样的心思,他拎着凤御北的脖颈肉笑道,“那若是我不允许你跟着呢?”
语气是玩笑的,但裴拜野说的是真心话。
他绝不会允许凤御北涉足一个瘟疫泛滥肆虐的地方。
这已经是第四阶段赛程,系统强加在凤御北身上的,类似于“不死buff”的保护已经失效。
也就是说,现在的闻熹,是可以杀死凤御北的。
所以,与其说这是裴拜野和闻熹的斗法,倒不如说是他们两个人关于凤御北的一场谋划与争夺。
闻熹是进攻方,而裴拜野负责防守。
他的防守逻辑很简单,把凤御北放在京都,一个距离西疆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
在鸾凤都城,凤御北的出行有暗卫保护,饮食有太监试菜,衣着更是裴拜野亲自打理,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闻熹在京城停留许久都没找到任何下手的机会,这也是他被迫返回西疆的主要原因。
凤御北听到裴拜野的拒绝与威胁,委屈地鼻子一酸,齿间用力更深。
抱着裴拜野的脖颈就是一通又啃又咬又嘬,直把裴拜野的侧颈咬出一大片紫红的牙印。
凤御北的唇离开后,裴拜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点殷红的血沾染在他的指腹,然后当着心虚的凤御北的面,他伸出舌尖一口舔去血珠。
“很好。”裴拜野轻笑一声。
凤御北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以为裴拜野又要不定时发疯,连忙用小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表达无声的拒绝。
哪成想,裴拜野就像没事儿人一样,依着之前答应过凤御北的约定,只是把他揽到怀中抱着入眠,一点都没动手动脚。
第二日醒过来,凤御北看着自己身上整整齐齐的寝衣,再看看旁边一脸满足的大流氓……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但裴拜野这满意得不行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裴拜野转性了?
直到二人分别由宫人换好吉服,带到备好出行銮驾上相见时,看到裴拜野脖颈顶着掌心大的一块青紫印记,凤御北险些没两眼一翻晕过去。
“为什么不遮住?”裴拜野这样子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虐待他呢!
“好看。”裴拜野不停摆弄銮驾小几上摆着的铜镜,从各个方向欣赏自己的专属标记,越看自己的脖颈越满意得不行,“下次咬另一边,否则它会吃醋难过。”裴拜野指着另一边颈侧说。
在裴拜野看来,这道咬痕艺术极了,比他戴过的千万过亿的珠宝饰品都要相衬好看。
真男人就该顶着老婆的牙印招摇过市。
“……”凤御北显然没这个喜好,但现在再遮盖那道牙印也早已经来不及。
果然裴拜野还是发疯了。凤御北靠在他的怀里,迷糊着补觉时想。
因为还要祭祀先祖,所以裴拜野第二次陪着凤御北来到鸾凤的陵区。
凤清山一脉皆为鸾凤皇陵所在。
路过一处地方时,凤御北还颇有兴趣地给裴拜野指了指一处明显营建到一半的工程,“看那个,那是我的陵寝所在。”
“……嗯,也是你的。”
“到时候我们可以埋在一处。”凤御北比划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神仙会死吗?还是只会身死飞升啊?”
生前营建帝陵是历史传统,因为工程量太大,若等到皇帝身死再行建造,那停灵估计都要个十年八年的。
这样的习俗裴拜野只在史书上听过,他还是头一次真正见到,看凤御北的样子,好像并不畏惧死亡。
听到凤御北提出的“神仙论”,裴拜野突然就想逗逗他,“清安不想长生不老吗?”
据裴拜野所知,当皇帝的就没有不想求长生不老者,很多皇帝甚至就是因为求长寿而早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