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道:“的确如此。”
“我告诉他们我的能力是预知未来,但其实,我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我抬头与伽卡菲斯对上视线,眼神冷静到极致:“我的能力是——回溯时间。”
“每次死亡,我都会回到过去,也就是说,其实你根本杀不了我。”
伽卡菲斯脸色一变。
他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地问:“那么,现在的你,所看到的未来是……”
我毫不避讳地回答:“十年后。”
“这个世界在十年后,就会迎来毁灭。”
“我作为一个普通人,无知无觉地生活了二十四年,直到那一天——我的时间就此停滞了。”
“我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来的,为此,我可以粉身碎骨,重复上万次也在所不惜。”
“这一点,过去不曾改变,现在没有改变,将来也不会改变。”
我坦然地直视着伽卡菲斯的眼睛,仿佛将自我彻底敞开。
是的,我始终相信——
唯有信任能交付信任,唯有真实能交付真实。
在这种时候,面对绝无可能背叛的人,坦诚相待又有何不可?
我知道伽卡菲斯对我是存在警惕心和偏见的,这是人之常情,要我面对一个邪神子嗣我也会警惕,但现在是关乎世界存亡的时刻,如果重要的计划实施者有所保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伽卡菲斯看清了我的眼睛,也看清了我眼中毫无动摇的信念,同时他终于哑然,说不出任何话语。
“我和阿莱西奥是对等的存在,他的能力在空间,我的能力在时间,他舍弃人类之身而更接近混沌与邪神,我保留血肉之躯而更接近理性与现世……”
我不急不缓地说:“而我是无法被彻底杀死的,您觉得,阿莱西奥呢?”
“您真的能够彻底杀死阿莱西奥吗?”
伽卡菲斯的神情变幻了两下,才缓缓问,“你的计划是什么?”
“哪怕我们没办法杀了他,但是,控制他绝非难事。”
此刻,我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要让他没有容身之地、让他虚弱无助,唯一的依靠只有我的情况下,他能相信的人,也只有我。”
“我有自信能够将他封印看管起来。”
“到时候,那个无名氏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主动暴露到我们的视线之中去解救他重要的棋子——第二个就是,彻底放弃这一条线。”
伽卡菲斯若有所思:“如果他足够果断,彻底放弃呢?那我们也彻底斩断了抓到这个家伙的唯一线索。”
“经营了数百年的棋局被彻底掀翻,他如果真有魄力当断则断,那我甘拜下风,输赢对我来说也并不重要。”我淡淡地说:“反正我只在乎出现在我生命中的这些人、这个世界,他重新筹谋新的阴谋……怎么也是几百年之后的事情了,我的手没那么长,也管不了那么多。”
“我很知足,也很珍惜我所拥有的一切。再说了,没人能够做到永远守护好什么,更遑论是一整个世界。哪怕是你,伽卡菲斯先生,你的寿命也是有极限的吧?”
我彬彬有礼的反问显得有些嘲讽,字字句句在说自己,却也字字句句像是在指着伽卡菲斯的鼻子骂——要知道艾莉亚姐可是因为这个家伙吃了反噬,虽然知道伽卡菲斯并没有错,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他怀有怨言。
但伽卡菲斯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出来。
他突然对我感慨起来:“从直言不讳这方面来讲,你可比艾莉亚还要更像是谢碧拉的子孙啊……”
我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谢碧拉又是谁???
这段时间的信息量对我来说已经够多了吧!怎么还来!
伽卡菲斯便娓娓道来了七的三次方的起源,关于人类诞生之前的智慧种族、关于世界基石、关于他千年的使命……
“原本七的三次方本是七块玉石,直到我那一代都是如此,只是,在我所诞生的时代,族人仅剩下最后的十人……后来,族人们逐渐逝去,在只剩五个人的时候,光靠我们已经无法点燃火焰维持玉石的活性,于是,彩虹奶嘴便被分割了出来。”
“我们借助新生人类的力量维持着七大三次方的正常活性,可族人依旧在减少,我们也无法再驾驭剩下的玉石,在谢碧拉的提议下,玛雷指环与彭格列指环便应运而生。”
“文明的最后,我们的族人就只剩下我与谢碧拉两人。”
伽卡菲斯说道:“她选择了独自轮回,而我选择保留记忆,燃烧到最后一刻。”
我忍不住出言打算:“也就是说,其实尤尼和艾莉亚是同一个人?甚至,艾莉亚和她母亲也是同一个人?”
“尤尼?你是说艾莉亚的孩子吧?”伽卡菲斯点头道:“的确可以这么理解。”
“所以,在蒂法妮诞生的时候,我便认定——她是个异常的存在。”
“事实也证明,她的确是一个祸患。”
伽卡菲斯丝毫没有顾及蒂法妮是我血缘上的母亲,毫不客气地评判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感觉有些麻木。
——说真的,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有些太过于复杂了。]
中原中也的表情有些木:“说真的,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也有些太复杂了。”
虽然之前沢田纲吉就对这件事情有解释过,但听到详细版本的说明,他还是有一种信息量过载的感觉。
就连沢田纲吉也呆了:“轮回什么的,这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
里包恩倒是很淡定:“嘛,毕竟当时伽卡菲斯也没有必要跟我们说这种尤尼家的私事。”
“而且,就我所认识的三任大空阿尔克巴雷诺而言,也的确都十分相似。”
“所以,蒂法妮的诞生才会被称为奇迹吗?”江户川乱步若有所思:“那她的诞生,究竟是人为影响的,还是偶然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