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被仓知涯所提及的男妈妈后备人选——坂口安吾,则是一副已经看破红尘的模样,语气听起来也有些沧桑:“还能怎么样呢?他直接把担子甩到你的身上,你还能不帮他吗?”
太宰治反驳:“……我才不是你那种没有原则底线的家伙!”
“你才是对仓知没有原则底线的那个好吧?”江户川乱步见状,喜闻乐见地揭穿道:“反而是坂口君,他就是太有原则了、责任感太强才会导致被仓知当成最佳牛马肆意奴役……哈哈哈!”
坂口安吾和太宰治纷纷陷入了沉默。
中岛敦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捂住脸:“仓知先生……也太随性而为了吧?”
他完全没想到事情还能这样发展。
“父亲大人”什么的,这种称呼他绝对叫不出口的啊!
所以仓知先生那么年轻,到底为什么这么热衷当父亲啊!这个问题想来想去都是彭格列那个前任门外顾问的错!
而且那一条世界线的自己,竟然提前那么早就知道了真相——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不,准确来说,教养者是仓知先生这件事情本身似乎已经是最大的问题了啊……
“什么叫‘多杀几个人就没事了’……”听到了仓知涯的想法,坂口安吾也忍不住地皱紧了眉头,他和中岛敦生出了同样的忧虑:“到了仓知手上,中岛君的心理健康真的没关系吗?”
“毕竟他自己的精神状态都还堪忧呢。”森鸥外叹息一声:“看来,这方面的问题能依靠的就只有坂口君了啊。”
——太宰治就没什么好指望的了,他的存在不加剧孩子心理问题就该谢天谢地了。
坂口安吾:“……”
他现在是既替另一个自己感到疲惫,又希望另一个自己能多做点事……
毕竟无关立场,孩子都是无辜的啊……
“仓知还挺敏锐的嘛。”绫辻行人听到仓知涯精准地报出了涩泽龙彦的名字,淡淡一笑:“我还以为他得等太宰告诉他才会意识到这件事情呢。”
“不过,突然发现自己的敌人是一个早就死去的人,这种感受还真是毛骨悚然啊。”钉崎野蔷薇“嘶”了一声。
伏黑惠的心思十分细腻,此时闻言若有所思起来:“说起来,阿莱西奥和涩泽龙彦之间的契合度那么高,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沢田纲吉也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也总感觉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中也先生真的把阿莱西奥的分身彻底杀死了吗?”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个话或许只是杞人忧天,但沢田纲吉却是拥有着彭格列世代传承的超直觉的。当即,观影会上的不少人脸色都变得或凝重或严肃了起来。
“谁知道呢?毕竟阿莱西奥本就擅长隐匿躲藏。”
太宰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般随口诌道:“说不准是被涩泽龙彦成功救走了呢?”
中原中也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被寄生的涩泽龙彦怎么可能会选择救走他这个寄生者?”
“但是仓知涯的‘死亡’已经将他们推向同一边了,不是吗?”太宰治笑了起来:“敌人的敌人,可不就是朋友么。”
“有了接触,以涩泽龙彦的能力自然能够发现阿莱西奥的缺陷,那么要阻断阿莱西奥得知阿涯还活着的消息的途径就不是什么难事了,这份合作关系也能够稳定地保持下去了——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吧。”
这位港-黑首领前面还在一口一个“谁知道”“说不准”,这会儿的语气倒是笃定得很。
中原中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对他翻了个白眼。
要说太宰治暗中没有什么谋算,他现在绝不会信。
不过,有这么个家伙存在,中原中也无法否认——的确会让人安心不少。
至少是不需要担心仓知的安危了,再怎么样太宰都不可能让仓知有事的。
[院长先生沉吟了一会儿:“那个研究员的确是白发红眸、名为涩泽龙彦没有错……难道您认识他?”
何止是认识……我们还是生死仇敌呢!
我的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什么鬼?如果真正的涩泽龙彦早就已经死了,那么我之前遇到的涩泽龙彦又会是谁?
还是说,那只是一具活着的尸体?鬼?妖怪?
不不不,应该没有那么玄乎,从阿莱西奥的分身能够顺利寄生到对方身上就可以看出来,那个“涩泽龙彦”应该不是鬼怪之类的非常规存在。
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了,难不成是有人复活了他?真的有这种异能力吗?又有谁会做这种事情?而且他当时就那么把自己的遗产拱手让人,想想也是蛮奇怪的……
嘛,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太宰和他打过交道、敦君又是太宰看重的部下,要说太宰不知道其中的隐情我才不信,无非就是没有告诉我而已。
我在心底腹诽了太宰几句,又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安抚道:“虽然认识,但是没什么交情——那家伙就是个人渣啦,他绝对不可能会那么好心地做什么公益活动的,肯定是图谋不轨!十有八九是想杀了敦君吧?敦君干掉他是也件好事啦。”
院长:“……”
这番简单粗暴的推断让院长先生情不自禁开始重新深思究竟应不应该让眼前之人收养中岛敦了。
敦君也呆滞了一下,被我夸奖性地揉了两下脑袋才回过神来,有些期期艾艾地仰望着我问:“真的吗?……他真的是坏人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对啊对啊,他一直想杀了我来着,明明我都没惹过他!而且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目睹了他杀死上百个人的场景,涩泽龙彦那家伙就是个不讲道理的杀人狂啦!”
敦君:“啊???”
他有点害怕了,自己居然和一个杀人狂面对面相处过,似乎还杀死了对方……?
想到这里,这个小少年开始瑟瑟发抖了起来。
看到敦君的反应,我有些无奈,随口扯道:“不过他其实没有死啦,一个月前我还见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