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动手吗?我能动手吗?
……仓知涯能做到吗?
不是杀死两面宿傩,而是杀死虎杖悠仁……?
太宰治抿了抿唇,突然想起了那个时候,仓知涯也有过类似的心声——
‘就算没有痛觉,也还是会感到痛苦的啊。’
就算身体已经不惧死亡、麻木疼痛,但心是不会麻木的。
曾经被自己的同伴亲手所杀、现在又要让仓知涯亲手杀死自己的同伴……
他并没有为此感到悲凉,反而呼出一口浊气,出乎寻常地平静了下来。
他平静地想着:你看吧,仓知涯,这就是你非要选择的道路。
为什么宁愿被命运玩弄至此呢?
这明明毫无意义。
*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突然,沢田纲吉似有直觉,忽地看了过来,对上了太宰治有些空洞的眼神。
沢田纲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始终温和地看着对方。
太宰治缓缓回神,无形的郁气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不自在,浑身都开始冒起了鸡皮疙瘩。
——不!不管你在想什么,都别这样看着我啊!
他坚定至极地移开了视线。
虎杖悠仁亲眼见到自己顺利被仓知涯杀死的一幕,没有自己预想当中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更加茫然。
他看着仓知涯的视角、听着仓知涯的心声,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主动寻死似乎对仓知涯而言,比仓知涯被他杀死要更加痛苦。
他只是逃避了这份痛苦。
就和仓知涯说的一样……这样的做法,真的自私又软弱。
可是,双手已经沾满鲜血、犯下累累罪行的他……在这一刻,除了让仓知涯了结了他、帮助他夺得胜利之外,还能怎么办呢?
“那些根本不是你的罪孽啊!搞什么?!两面宿傩做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笨蛋吗?!”
钉崎野蔷薇再也忍不住,带着些许哽咽朝他怒吼道。
虎杖悠仁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竟然不自觉地将心声都喃喃出声。
伏黑惠做了个深呼吸:“如果你认为自己有罪的话,难道不应该背负着罪行、努力去偿还吗?不准不负责任地死掉啊!”
虎杖悠仁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两位同期,喉咙干涩,一时说不出话来。
熊猫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地说:“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既然已经见过了错误的未来,我们接下来就只能更加努力地避免了吧!”
禅院真希更是直接一巴掌扇到了他的后脑勺上:“快点提起干劲来!”
“?!”狗卷棘震惊道:“真希,好冷血……”
禅院真希冷傲地抬起下巴:“干嘛?难道要我温声细语地哄这家伙,告诉他这都不是你的错吗?”
乙骨忧太有些不善言辞,但还是对虎杖悠仁露出了一个笑容:“加油吧,虎杖君。”
五条悟也难得拿出了靠谱的模样,揉了揉虎杖悠仁的脑袋:“放心吧,现在可没有什么能封印我了,要是你失控的话,还有老师在呢。”
禅院真希毫不客气地吐槽:“那你多看看黄图锻炼一下吧,深闺悟!下次别再因为看到几张大尺度的写真就被封印了!丢人!”
“…………”
五条悟的额角蹦出了青筋:“重点是黄图吗?明明是仓知那家伙太无耻了啊!”
熊猫一想也是,安慰道:“能和仓知比无耻的人还是很少见的,不用太过担心。”
狱寺隼人听不下去了,皱了皱眉说:“虽然仓知的确是提出这个主意的人,但是真的去拍了写真的明明是羂索吧?”
“对啊,要不是羂索拍得太传神,效果也不至于这么好吧?”山本武笑眯眯道:“真要说起来,能够封印五条悟,其实还是羂索的功劳嘛。”
六道骸冷笑一声:“你们再怎么踩高捧低地袒护他,不也还是默认了他的确无耻吗?”
蓝波吐槽:“毕竟是明摆着的事实,根本没办法辩驳吧?”
就连笹川了平也为难地说:“仓知的行事风格的确……极限的无耻啊。”
沢田纲吉:“……好了好了,大家都别说了!”
他一脸严正道:“战斗可还没结束呢!”
“……所以,你们为什么能把人家悲伤感动的氛围变成现在这样啊?”
坂口安吾吐槽。
仓知涯与两面宿傩的生死决斗虽然落下了帷幕,但随之而来的虎杖悠仁尸体抢夺站却又立刻打响。
坏相为了复活虎杖悠仁,不得已决定让两面宿傩在虎杖悠仁的身体里再次复苏,仓知涯虽然本应是虎杖悠仁的同伴,但面对这样的情况显然不能袖手旁观。
如今观影着的众人,反而令人更加能够看清楚咒胎们的兄弟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