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接完水后没直接回班,而是绕远去了长廊里。
不过她去的晚了。长廊里早就乌泱泱挤满了人,学生会的办公室在环形长廊正对面,她只能踮脚插孔瞄上一眼。
突然间,前面不知道怎么了,一个劲儿往后冲,她整个人受惯性控制不住地往后仰,最后脚底一滑,整个人直接趴地上了。
手肘重重磕地,疼得她眼眶里当即飙出一朵泪花,她咬着唇,掌心撑着地慢吞吞爬坐起来,透亮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周围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作,纷纷停下脚步,面露惊愕,但没人敢伸手去扶。
直到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主席”,大家纷纷翘首以盼,让开一条路。
林听夏正坐在地上闷闷揉手肘,心里把陈知屿不知道骂了多少遍,冷不丁一双白色帆布鞋跃入眼底,陈知屿蹲下身,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眉头皱了下,皮肤都擦红了。
陈知屿抿唇问:“怎么搞的?”
她眼睫颤了下,余光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人。
是苏棠月。
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就像是八岁那年被胡波宁骗着吃了颗青梅果,连眼眶都跟着发潮。
“不用你管。”她抿唇,奋力把他推开,起身走了。
*
“夏夏,你怎么样?还疼吗?”肖一筱抿唇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皮肤薄,看起来吓人罢了。”她笑着甩了甩胳膊,又是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然后扯着肖一筱的手,两人心有灵犀地画了会儿波浪号。
操场两侧的路灯把路面照得橙黄,不用上课就是好,连吹起来的晚风都是甜的。
“对了,横幅搞了吗?”她问。
肖一筱“嗯”了声,说:“弄好了,都在这里。”说着她敞了敞塑料袋拿给林听夏看。
林听夏很满意地点头,笑着说:“干的漂亮,笑一笑!我这就提拔你为我的左护法!”
“为什么是左护法啊?”肖一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因为我是右撇子啊。”林听夏笑着凑到她耳边,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小声说,“所以,你得保护我。”
肖一筱郑重点头,十分真诚地扛下这个巨任,然后抿唇看了眼林听夏,说:“夏夏,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儿?”她从花坛里随手揪了根狗尾巴草含嘴里,问。
肖一筱想了想,似乎在纠结措辞:“就,关于乐队的事。”
“那到时候一起说吧。”
“哦。”
*
乐队集合的地点定在了教学楼西侧活动楼一楼的运动室。
运动室内部空间很大,容纳两个排球队一起打球都不成问题,只不过临近期末,人比平时多了不止一倍,都是来练习彩排的。
但好在肖一筱办事稳妥,一早就来踩点,占了一块地理位置很不错的地段,靠近空调,旁边还挨着窗户,能看到操场。
林听夏刚一到地方,就亮出了那条极其炸眼的横幅——“逐梦夏家军”。
周围议论声骤起:“你们快看林听夏,她那是在招兵买马吗?”
“但你别说,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那可不,听说有三个人还入选了呢。”
“我靠谁啊?我还以为她闹着玩的,还真有人参加?”
“这我就不知道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听夏盯着手腕上的表,问一旁的肖一筱:“他们人呢?”
肖一筱抬手扶了下黑框眼镜,盯着大门口的位置,紧抿着的唇突然张开,说:“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