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可是帮了你,你不谢谢我也就算了,还拿那种眼神看我,我好伤心的。”将昆摘了头盔抱在怀里,下车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林听夏觉得他就是个疯子,嘴上说着伤心的话,脸上却带着笑。
“他都那样了,你还要去找他?”
林听夏看他一眼。
“让我猜中了?”蒋昆笑着说,“早和你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人。”
从蒋昆轻蔑的语气中,林听夏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酸味儿。
他嫉妒陈知屿。
嫉妒他命好,却不知他一步步走来的艰辛。
人就是这样,总想着唾手可得一切。
自己得不到,别人得到了就是运气,只有自己得到了,才能称之为实力。
林听夏突然觉得蒋昆这种人其实很可怜。
因为他们会活得很累。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生命的珍贵之处不在于比较,而是专注自我,明白“我”的重要性,而他们完全在那场虚假的角逐中,彻底丢失了“我”。
“谁说我是要去找他了?”她扬扬眉,不甚在意道,然后瞥了眼蒋昆身后的车,“方便搭一程吗?”
*
“不是说玩儿?这儿有什么好玩儿的?”蒋昆摘下头盔,目光扫了一圈儿,皱眉道。
这儿是这片市区中房价最高的地段。
寸金寸土,奢华的楼盘里住着各界身价不菲的大佬,不是他这种毛头小子轻易就能踏足的地方。
然而有人生来就享有这一切。
比如站在他面前的林听夏,再比如原本和他一起深陷泥潭的陈知屿。
林听夏朝他笑了下。
女孩眼睛亮晶晶的。
经阳光一照,澄澈透亮,清纯得不行,然而却用着最天真的神情说着最伤人的话:
“玩儿、你、啊!”
说完她朝他笑着挥了挥手,转身进了小区。
身后的那道门禁就像是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最有力的警戒线,清清楚楚地告诉蒋昆。
他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成为他们。
永远都只能活在陈知屿的影子下。
蒋昆盯着女孩欢脱的背影,轻扯了下唇角,然后把头盔猛砸在地上,发动机轰隆一声,走了。
*
林听夏直接乘电梯上到陈知屿家门口。
但她没直接进去,而是先摁了下门铃。
没人开门,她才犹豫了一会儿,用指纹识别门锁,推门进去。
里面窗帘紧闭,整个屋子黑压压一片,看得人有些头脑发晕。
陈知屿到现在都没回她消息。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她小声喊陈知屿的名字,几遍后没人回应,她干脆蹑手蹑脚地往里走。
结果没走几步,一回头,冷不丁撞上一堵、硬邦邦、泛着冷意还会动的“墙”,尖叫一声,陈知屿皱眉,同时伸手摁开她身后墙壁上的灯。
刺目的光亮让人不适地闭起眼。
林听夏后知后觉地闻到一股熟悉的皂角香气,才慢悠悠、试探地睁开一只眼睛,看向对面。
陈知屿刚洗完澡,只在腰上简单裹了条浴巾,他肌肉线条流畅,浑身充满力量感,一看就经常锻炼,腰腹的人鱼线紧致有力,堪称完美。
她又是一声尖叫。
掩耳盗铃般抬手捂住双眼,然后虚虚透过指缝继续盯着他的身子看,扬声说:“你、你怎么都不穿衣服的!”
“这是我家穿什么衣服?”陈知屿目光掠过她熟透的耳廓,轻嗤了一声,“逃课?”
“我就是想7016了,来看它的!怎么,不行?”她放下手,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陈知屿都不害羞,那她羞什么?
陈知屿点点头,突然凑过来,她下意识紧张起来:“你干吗?”
陈知屿没吭声,只弯腰从鞋柜里给她取出那双专属拖鞋,也是借着弯腰的动作,林听夏才看清,原来他不止胸口,就连腰侧也有一道深疤。
什么时候弄得?是和蒋昆吗?
陈知屿给她取完鞋,转身回了卧室。
再出来时套了件清爽的短T,但头发还湿着,时不时往下滴水,但他似乎浑不在意,去厨房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出来给她倒了杯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