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要吃那个!”她扭头,唇瓣轻擦过他的脸颊。
两人都身形一僵。
林听夏立马坐直身体,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夹菜,难得的安静,陈知屿则神色坦然,有条不紊地拿起面前的茶杯浅抿了一口,只是耳朵一点点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吃完饭,宋青阳先送肖一筱离开,眼下路上只剩他们两个人。
沿街的风拂在脸上,却驱不散心底的热意。林听夏手里拎着礼品盒,走在陈知屿身边,时不时用余光扫他一眼,思考该怎么把东西送出去。
陈知屿似乎看出她有话要说,突然停下,站定她面前,低声问:“有事?”
林听夏张嘴“啊”了声,摇头又点头,最后鼓着脸把东西拿到他面前。
是一条纯白色的手织围巾。
上面还磕磕绊绊织了一片淡蓝色的霜花,这礼物怎么看都和眼下的气候不太应景,尤其是陈知屿这人根本不怕冷。
“你亲手织的?”陈知屿垂下眼眸,遮住眼底涌动的暗流,低声问。
她有点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
她手艺太差,织了好久,看起来仍旧像是个残次品。
“但你别多想,我就是学习无聊了,用来打发时间的,刚好听说你生日,就想着干脆送你好了。”她一口气说完,差点咬到舌头,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手里的书包带却攥得发紧。
陈知屿的生日在4月12日。
已经过了三天,但林听夏觉得像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祝福的话语应该当面说,所以她那天就没联系陈知屿。而且和陈知屿煲电话粥,这事儿想想就肉麻。
她眨眨眼睛,对他说:“生日快乐,17岁的陈知屿。”
女孩声音甜脆,清冷的月光匍在她白皙的脸上,落下一层柔和的光,她的眼里像是藏着星星,永远那么明亮,想让人珍视着把她捧在手心里。
陈知屿喉结上下滚动一下。
像是吃了颗特别甜的糖,喉咙泛起一阵痒意。
“我也有东西给你。”陈知屿从衣服口袋里摸出那枚金牌。
金灿灿的光辉代表着少年独属的骄傲,落在手里沉甸甸的,林听夏眼睛都亮了,她真的很想直接咬一口,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好漂亮。”她笑着说,模样有些爱不释手。
陈知屿看着女孩脸上灿烂的笑容,心底泛起点点波澜,也忍不住跟着弯了下唇。
他忽然觉得。
以前那些枯燥乏味、甚至痛苦难以忍受的生活,在这一刻好像都变得没有关系了。
只要林听夏喜欢。
*
第二天,陈知屿裹着那条围巾来上学。
宋青阳看着窗外暖烘烘的阳光,没忍住抬手摸了下他的额头。
“有病?”
“不是,这太阳是打哪边儿上来的,我怎么有点看不懂你?”说着,宋青阳抬手扯了下围巾,被陈知屿打了下手背,“别乱碰。”
“不是,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风格了?”宋青阳狐疑地看他一眼,“幼稚风?”
陈知屿懒得搭理他,把围巾小心翼翼取下来装进袋子里密封起来,然后收好,摊开桌上的书。
“不是,你还学呢?”陈知屿都保送了,按理说不来学校都行,来了还一个劲地学,宋青阳有点看不下去,一掌合上他桌上的书,看到基础题型进阶版本几个字时,没忍住摇摇头,“您继续。”
陈知屿帮林听夏整理好笔记后,去到她班里找她,才知道她人没在,去了画室练习,结果刚到门口就看到她和一个男生凑得很近,那男生都要扑她怀里了。
“夏姐,你怎么这么厉害?”
“这就叫天赋!”林听夏是一点儿也不谦虚,她嘿嘿乐了会儿,然后耐心给一旁的曹苏文解释怎么画刚刚那一笔,她正讲得上头,突然发现原本蹲着的曹苏文突然直起身,就连周围嘈杂的环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变得安静下来,不由狐疑抬头向前看去。
正对上一双黑曜般的眼眸。
“陈知屿?”林听夏眼底闪过一层惊讶。
“他谁?”陈知屿走到她面前,朝她边上的男生微微颔首,语气很冷。
林听夏突然有一点紧张,说:“他、我小弟。”
“陈主席你好,我是曹苏文,高二(八)班的。”曹苏文抬手推了下镜框,被陈知屿这么不加掩饰的打量,心里一阵发怵,小心咽了下口水。
林听夏见状,朝一旁愣住的曹苏文笑了下说:“我一会儿回来给你讲。”然后急忙扯着陈知屿的衣服把人拽到外面,小声说,“你怎么来了?”
“送题。”陈知屿对于林听夏刚刚的动作心里暗含不爽,把手里的笔记本拍到她怀里,眉宇里藏着一点不耐烦,“你什么时候收的小弟?”
她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解释道:“就半个月前吧。”
算算时间,刚好是他不在那一阵儿。
可真行,看来还是题写少了。
“你还抢人座来着。”她没忍住说。
陈知屿挑了下眉。
“就上次去夏令营的时候。”她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