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该是这个样子!”少年却强烈反驳,“彭格列不应该是这样子,山本、狱寺也不应该成为漠视人命的死神。这个世界是错误的!”
伽卡菲斯接过来戒指,忍不住道:“我真没想到你有一天会说出这种话,原以为这种话只会在白兰嘴里听到。”
少年问道:“那么,这种事情,可以做到吗?”
伽卡菲斯眼神不自觉柔和了一些:“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么当然。”
作为纵向时间轴的奇迹,同时还为虹提供能量的重要人选,世界上没有人比眼前少年更有权力享受时间的眷顾。
在他守护世界基石已经有上亿年,日子亘古不变,如同从未流动的死水一样毫无波澜。
岁月在更迭,人类在进步,世界日新月异,科技文化已经发展到了他看不懂的地步,甚至连食物味道都不断进化,在几百年前他从未想过居然有这样美味的拉面。
不变的只有他,欺骗、隐瞒、承受着无穷尽的怨恨和孤独,只有越来越方便送拉面服务让他和世界仿佛产生一丝联系。
也许是活得太久、思想僵化,在少年提出那个替代方案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用那种方式改进奶嘴保存的形式。毕竟这世界上知道他存在的就寥寥无几,能知道真相并且和他对话的更是千年无一。
永生者亘古不变的人生也会因为某个人产生变化吗?他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少年是奇迹的化身。
因此他愿意为他做出逆转整个世界时间的尝试。如果要支付代价,那就全部由他支付好了。
“不过你打算怎么做呢?我记得你一直都拒绝成为彭格列首领。把那个人控制起来,你就没有别的退路了。”
毕竟是“不想成为黑手党”的第一人。愿望的强烈程度,即使是在欲望横生的黑手党中,也足以排在第一啊。
眼前少年抿了抿嘴,目光平静:“一次教训已经足够了,我会担负起这个责任,不会再逃避了。”
“虽然是最不想成为黑手党的人,但也是最适合成为黑手党首领的人啊。”
伽卡菲斯微微笑了一下:“那么在离别前,我就再送你一个小小的礼物。”
他的手指点向少年前额,复杂的纹路如同涟漪般荡开。“回到那个时间点,你会失去关于黑手党的所有记忆,直到你真正愿意想起。”
他看着这个为他创造了奇迹的少年,声音难得的温柔:“黑手党是存在于你血脉里的枷锁和牵绊,我无法更改你的命运,也无法承担更换基石保管者的风险,但是可以给你短暂的自由。”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忘却责任和束缚,忘却那么牵绊住你的感情,去自由地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作者有话说:忽然想到敦君的老虎可以和纳兹玩耍诶!
等打完架日常篇也让纳兹出来溜溜。等打完架日常篇也让纳兹出来溜溜。社长那么喜欢猫咪,虽然没有猫咪,但是可以合法撸小狮子,小狮子那——么可爱!
第84章是何居心“十代目,您感觉如何?……
“十代目,您感觉如何?!”
纲吉再次醒来,看见的就是狱寺隼人担忧的面容。
过载的信息使得他头脑又昏又涨,他忍不住又躺了回去缓了缓,才感觉好了一点。
“十代目,喝点水吧。”狱寺隼人一只手端来一杯清水纲吉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转头就看见棕色西瓜头的青年,那个叫做梶井基次郎的炸弹狂魔正被五花大绑在台灯上。与谢野医生在他面前冷笑着把玩手术刀。
“这是——?”
“这家伙炸晕了十代目,就应该付出代价!”狱寺隼人语气倏而冷下来,“好在十代目您醒了,否则我保证他会后悔活着。”
纲吉因为语气里透出的冷意一惊,他当然知道狱寺不像表现出的那样无害,但至少在他面前狱寺很少流露出冷酷或者暴戾的一面,更让他觉得不适应的是这次狱寺似乎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
纲吉心情复杂,捂住还有些发热的额头:“这个还是和他无关的,狱寺君。”
虽然他平时对梶井基次郎玩弄人命的残酷实验意见很大,但一码归一码,自己晕过去还真不是那家伙造成的。
“那是因为什么?”与谢野医生怀疑,“我给你做了简单检查,没发现有低血糖什么的毛病。难道是什么重大疾病的先兆?”
什么?纲吉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一群人目光一下子看过来,忧心忡忡似乎他已经确诊了什么重病,马上要不久人世了。
“不不不,没那回事。”
纲吉摇头:“这次的情况我有把握,不会有问题的。”
“十代目,您确定吗?真的没有问题?”
狱寺隼人无法放下心,天知道看到十代目倒下那瞬间他心脏几乎停跳了几秒。
“真的没事。”
如果是太宰或者乱步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在这里,或者是六道骸在,一定会刨根问底下去。但刚好,现场要么不喜欢刨根问底,要么想要深究却。
“好了别担心了。”纲吉推了推狱寺,扶着墙壁摇晃站起来。
说实话,狱寺隼人关切的表情又让他想起那些记忆碎片——那些记忆碎片像是味增汤里被切割成碎块的洋葱,又小又杂,捞都捞不起来,却又如此鲜活,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感情迎面扑过来,让他一时间有些无法招架。
他在其中看到了很多人的面孔,Reborn、狱寺隼人、山本、蓝波他猜到自己和他们如果曾经认识,关系应该会很亲密,京子说过自己和狱寺、山本他们形影不离,但是亲自感受到和听说是两码事。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种变化,如果说曾经他对于记忆中众人的好感和信任如同隔着一层山雾,那么现在山雾正在渐渐褪去,显露出让人心惊的景色。
他看见他们一起嬉戏、并肩战斗,许下许多个来不及实现的诺言。
难怪狱寺君会总是用那种神情看着自己,难怪山本会用拿棒球的手拿起武士刀,难怪骸总是不愿意提起那段过往。
因为太多、太沉重的感情必然会影响理性的判断。
人和人之间是有一定距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偶尔交汇时相伴而行,然后在分岔路口相互挥手祝福。不管是友情还是其他什么不都是如此吗?
强行改变自己的道路、切割自己的内心,不但痛苦而且毫无意义。但山本、狱寺甚至大哥他们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了,他们舍弃了自己的一部分,将自己的理想、道路甚至生命托付给自己。
他恐惧成为别人的期望,更不要说成为其他人活下去的意义。因此一边为友情而高兴,一边又恐惧越来越近的关系。因此才会用种种方法,希望朋友们回到自己正确的道路上。
但不管怎么说,当你知道自己担负着其他人的生命,就很难不回应他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