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一位年轻的少妇人站在门内,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穿着洗得白的蓝布棉袄,头在脑后挽得整整齐齐。
她手一直在腰间的围裙擦拭,手上的水还未完全擦干——显然没料到门外会是这般阵仗。
看到陆司机身后跟着的何雨柱一家三口,她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慌乱,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围裙裙底,指节微微白。
何雨柱没容这尴尬酵。
他抢先半步上前,脸上堆起胡同里最常见的、那种能把冰雪都融化开的热情笑容,声音洪亮得像刚喝过二两烧刀子,却又恰到好处地带着尊重:
“嫂子过年好!给您拜年了!”
他侧身,把身后的娄晓娥和何雨水往前让了让,像个熟练的介绍人:
“我叫何雨柱,叫我柱子就行;这是我媳妇娄晓娥,我妹妹雨水。我们都是陆哥在一个院里的邻居,也是轧钢厂的同事。”
他举了举手里沉甸甸的大网兜,里头糕点、猪肉、瓶装油碰得叮当响,语气里带着孩子般的炫耀和真诚:
“听说陆哥今儿要来看老连长的娃,我们想着这大过年的,人多才热闹,福气才旺不是?就厚着脸皮跟来一起凑个热闹,给孩子们添点喜气!”
他眨眨眼,故意压低了声音,却让在场每个人都能听见:
“嫂子您可千万别怪陆哥,是我们死乞白赖非要跟来的。要怪就怪我,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
这一连串噼里啪啦、热气腾腾的话,像三九寒天里突然揭开的一锅饺子,白茫茫的蒸汽和香味儿“呼啦”一下冲出来,瞬间就把门口的寒气、陌生和局促给冲散了。
妇人的神色明显松弛下来。她飞快地瞥了陆司机一眼——那眼神里三分是:
“你怎么不提前言语一声”的薄嗔,七分却是“来了这么多客人可怎么是好”的无措,深处还藏着一点点被人郑重惦记的、细微的欢喜。
她连忙侧身让开门口,脸上的笑容终于完全绽开,像冻土里开出的第一朵小野花,带着怯生生的温暖:
“快,快请进屋里坐!外头冷……就是家里简陋,也没法把你们招待好,你们……你们千万别嫌弃。”
众人进了院子在中央的一个石桌上坐下来。
女主人的目光在娄晓娥手中精致的点心匣子上和几身孩子的衣服、在何雨水抱着的崭新文具上。还有那在妈妈怀抱里玩着自己玩具的小何晓。
最后落到陆司机手里那几套显然用心准备的棉衣棉鞋上,来回扫了两遍,眼圈就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了。
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两间正房一间堂屋,院墙边有两个耳房,一个做茅房,一个做厨房;连带院子大约o㎡,院里的摆设很有诗情画意。
何雨柱看着这个小院子,与自己的老婆娄晓娥对视了一眼,这女的只怕是个知识分子。
再结合那样貌和身材,难怪陆哥拒绝了那么多小姑娘。陆哥有眼光啊。
娄晓娥回过头看着自己老公那猥琐样,脸黑的一批,伸出小手,抓住何雨柱的耳朵就来了一个o°旋转。
“还不赶快去给孩子们做好吃的去,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然后回头对着美少妇微笑道:“嫂子你别介意啊,他就是一个厨子。我让他去厨房给孩子们做好吃的。你告诉他厨房在哪里就行了。呵呵!”
美少妇这时候已经缓解过来了,热情大方的说道:“别嫂子嫂子的叫了,我叫袁诗芸,你们叫我芸姐就行了;再说哪有让客人来做客自己去厨房做吃的道理啊。”
娄晓娥接话道:“哦!诗芸嫂子,就让我老公去吧,他是轧钢厂的大厨,做饭是他的本分,再说给孩子们做一顿换换口味。”
袁诗芸看着何雨柱夫妻的坚持,也好,自己是真的没能力带孩子们去下馆子打牙祭,就让这个轧钢厂大厨给自己的两个孩子吃一顿好的也好。
想到两个孩子跟着自己过的苦日子眼泪又在眼里打滚,口里却说道:“那就谢谢柱子兄弟了”
何雨柱回头看着陆司机,尴尬的问到:“陆哥咋们这么熟悉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