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凑巧,人太多没有多余的桌子,正准备换一家的时候,里面的王叔及时喊住了她。
“姑娘,你又来了!”王叔就着胸前的围裙擦了擦沾油的手,瞥见她身侧站着的男孩,张了下嘴,只一眼就认出了陈知屿,视线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脸上的笑容绽放得更盛。
“王叔。”陈知屿主动和他笑着打招呼。
多时没见,少年的身姿愈发挺拔,气质也更加沉稳内敛。
王叔笑了笑,说让他们先别走,等了大概三分钟,他从摊位下面取出一个折叠方桌,是平时忙完他用来吃饭的家伙事:“别嫌弃哈,将就一下。”
两人面对面坐下,林听夏吸着碗里的面条,听陈知屿说:“你之前来过?什么时候?”
她咬断面条,笑着看他:“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
“而且我还去了你家,不过没能进去。”
陈知屿放下筷子,抬头看她:“要去看看吗?”
*
客厅的灯亮起来,这还是林听夏第一次来这里。
屋内陈设虽然老旧,却无处不透着温馨,和陈知屿在城里的那套房子相比,简直不要好太多。
“你以前就睡这儿?”林听夏看向对面那间只挂了个门帘的房间,问。
陈知屿点头:“以前姥姥身体不好,所以没装门,这样她有事的时候会方便一些。”
她没说话,只跟着陈知屿一起进去。
墙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奖状,简陋的柜子里,也是奖杯居多,不像她,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床单被罩是清一色的深灰,没有多余的图案,整齐叠在一起,像极了他规整落在桌面上的书。
“你以前没事的时候都在干吗?学习?”她随手翻了一下他的笔记本。
“给庙里挑水,干点杂活,挣外快。”那时候家里实在拮据,姥姥每个月虽然有低保,但不能干重活又要时常吃药看病,他又在读书,根本没自己的时间去想别的。
陈知屿靠着桌沿,见林听夏一瞬不瞬地眨着眼睛盯着自己看,勾唇:“怎么,心疼我?”
她岔开这个话题,说:“难怪,我说怎么总在庙里能看见你。”
她转身,看到屋内的那扇小窗。
想起什么,扭头,气呼呼瞪了他一眼:“我之前喊那么大声,你确定没听见?”
从这个视角看过去,正好对着院子大门口的位置。
小的时候,她总跑来找陈知屿玩,那时候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只一个劲儿地跳着喊“喂喂喂,小哥哥你在吗?”,然而陈知屿就躲在家里,要么不搭理她,要么之后意外碰面了,也不肯让她进去。
陈知屿唇角溢出点笑:“你那么吵,姥姥年纪大了遭不住。”
“……”她气得不想和他说话。
最后陈知屿带她去了一个老地方。
院子外面有一间荒废的草屋,虽然年头久了些,但墙体还算结实,两人轻易就爬了上去。
陈知屿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垫在她身下,两人挨着躺下,一起仰头看天上的星星。
林听夏突然抬手指向靠的最近,最亮的那两颗:“看到没!”
“姥姥就在那里。我妈妈也在。她们都不会孤单的。”
陈知屿眼底有些动容,轻声喊她名字。
她扭头对着他笑:“明天,我们去庙里看看吧。”
*
第二天,林听夏本着心诚则灵,特意起了个大早和陈知屿一起去了那座庙。
来的人特别多,她和陈知屿等了半天才轮到他们进去。
和大家一样,两人先从僧者手里接过香,供上香火后,陈知屿买了块同心锁回来,两人挂完同心锁的时候,林听夏突然借口说要去上厕所。
等陈知屿再听到她喊自己名字的时候,林听夏人已经爬到了树上。
“陈知屿!”
他抬头看。
只见许愿树上结了一枚新的红木牌。
耀眼的阳光透隙而过,落向上面的字,像是镀了层金光。
上面写道
——林听夏喜欢陈知屿一辈子
风吹过红木牌下方挂着的风铃,带起一阵“叮铃铃”的脆响。
藏在那个夏天里的秘密,我听到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正文到这里就结束啦,后续还有一些情节会进行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