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回到帐篷没多久,萧彻就派人送来了安神汤,这次是御膳房亲自熬的,锦儿用银簪试过,确认无毒。
“陛下倒是细心。”锦儿笑着将汤碗递给沈清辞,“刚才在猎场,陛下抱着娘娘回来的时候,那眼神,恨不得把所有想害娘娘的人都剐了呢。”
沈清辞喝着温热的汤,听着锦儿的话,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刚才坠马的恐惧还未完全散去,但萧彻那声“别怕”和坚实的怀抱,却像烙印一样刻在心上。
这古代的偏执皇帝,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相处。
正想着,帐篷的帘子被轻轻掀开,萧彻走了进来。他换下了骑射劲装,穿着一身常服,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温和。
“好些了?”他在她对面坐下,目光落在她微颤的指尖上。
“好多了,谢陛下。”沈清辞放下汤碗,“陛下查到是谁干的了吗?”
“还在查。”萧彻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冷意,“不过,很快就有结果了。”
他显然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只是在等确凿的证据。沈清辞没有追问,她知道,以萧彻的性子,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帐篷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烛火偶尔出“噼啪”的轻响。沈清辞能感觉到萧彻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看得她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
“你好像很怕朕?”萧彻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沈清辞愣了愣,抬头看向他。他的眼神很深,像藏着一片海,让人看不透。
“不是怕。”她想了想,如实说道,“是……有点捉摸不透。”
捉摸不透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好,捉摸不透他眼底那些复杂的情绪,更捉摸不透自己对他的感觉。
萧彻听到这话,嘴角竟勾起一抹浅笑:“那你可以慢慢捉摸。”
他的笑容很淡,却像春风拂过,瞬间驱散了帐篷里的沉闷。沈清辞看着他的笑,心跳又不争气地快了几拍。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萧景渊的声音:“皇兄,臣弟能进来吗?”
萧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底覆上一层冰霜。
“进来。”他语气冷得像冰。
萧景渊掀帘而入,手里拿着一件雪白的狐裘,看到帐篷里的情景,故作惊讶地说:“原来皇兄也在。臣弟刚猎到一只白狐,想着皇后娘娘受惊了,天气又凉,就送来给娘娘暖暖身子。”
他说着,将狐裘递到沈清辞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
沈清辞看着那件狐裘,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这萧景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萧彻已经开口了:“皇后有朕送的貂裘,就不劳烦三弟了。”他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锦盒,“那是朕让人从内库取的,比白狐裘暖和。”
萧景渊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还是皇兄考虑周到。”
他将狐裘放在一旁,目光在沈清辞和萧彻之间转了一圈,话里有话地说:“刚才在猎场,臣弟看到皇兄抱着皇后,真是羡煞旁人。想当初,皇兄和皇后大婚,臣弟还以为……”
“以为什么?”萧彻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以为朕会一直冷落她?”
萧景渊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讪讪地笑了笑:“臣弟不是这个意思。”
“最好不是。”萧彻站起身,走到沈清辞身边,很自然地抬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皇后累了,要歇息了。三弟若是没事,就请回吧。”
这动作亲昵又自然,带着宣示主权的意味。沈清辞的脸颊瞬间红透,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