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孩子们穿过暗洞的过程,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孩子们的哭声被猎手们用草药暂时压制,只能出细碎的呜咽,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听得人心头紧。大长老年纪大了,又受了伤,走得气喘吁吁,却始终紧紧攥着阿依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最后的希望。
“前面就是血蛊阵的外围了。”大长老指着通道尽头的微光,声音嘶哑,“穿过那道石门,就能看到阵眼,但那里……布满了噬灵蛊的卵,一碰就会孵化。”
阿依停下脚步,从竹篓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颗鸽蛋大小的朱红色石头,通体圆润,表面泛着柔和的光泽,正是凤凰胆。“凤凰胆能震慑蛊卵,只要我们不离它三尺远,就能安全通过。”
沈清辞看着凤凰胆,又摸了摸怀里的归墟石,两者的气息隐隐呼应,仿佛天生就该相辅相成。“阿依,待会儿启动阵眼时,需要我做什么?”
“你拿着归墟石站在阵眼东侧,我持凤凰胆站在西侧,”阿依仔细叮嘱,“等我喊‘起’,我们同时将灵力注入石中,两种力量交汇,就能冲垮血蛊阵的结界。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幻象,都别分心,一旦灵力中断,我们都会被蛊虫吞噬。”
萧彻扶着石壁,右臂的伤口因刚才的急行又渗出了血,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看着沈清辞:“我和石敢当在外面守着,若有蓬莱阁的人闯进来,我们会拦住他们。你放心,无论生什么,我们都会护着你们。”
石敢当用力点头,将铁棍在手心敲得“砰砰”响:“对!有我在,谁也别想靠近阵眼!”
翠儿则紧紧抱着一个吓哭的小男孩,轻声安慰着,眼神却异常坚定——她虽不能参与破阵,却会守好这些孩子,不让他们成为众人的拖累。
通道尽头的石门虚掩着,透出诡异的红光。阿依深吸一口气,推开石门,一股浓郁的腥气扑面而来,让人几欲作呕。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巨大的石室中央,是一个用鲜血绘制的巨大阵法,阵法边缘镶嵌着无数颗暗红色的虫卵,每一颗都在微微蠕动,像是随时会破裂。阵眼处矗立着一根黑色的石柱,柱上缠绕着血色的藤蔓,藤蔓顶端开着一朵巨大的曼陀罗花,花蕊中隐约能看到跳动的红光,正是血蛊阵的核心。
“这就是……血蛊阵。”沈清辞倒吸一口凉气,归墟石在怀里剧烈烫,显然感受到了阵法的邪异力量。
阿依的脸色也有些白,但还是强作镇定:“别多看那些虫卵,跟着我走。”她举起凤凰胆,朱红色的光芒扩散开来,那些蠕动的虫卵果然安静下来,在地上形成一条安全的通道。
沈清辞紧随其后,归墟石的白光与凤凰胆的红光交织,在腥气弥漫的石室里划出一片洁净的区域。两人按照计划分站阵眼两侧,沈清辞将归墟石按在东侧的凹槽里,阿依则将凤凰胆嵌入西侧的石座,做好了破阵的准备。
“外面就拜托你们了!”阿依朝石门方向喊了一声。
“放心吧!”石敢当的声音传来,伴随着铁棍砸在石壁上的闷响,显然已经与闯进来的敌人交上了手。
阿依深吸一口气,对沈清辞点头:“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沈清辞闭上眼,将体内的灵力缓缓注入归墟石中。白光顺着凹槽蔓延,与石柱上的血色藤蔓碰撞,出“滋滋”的声响。
阿依也同时催动凤凰胆,朱红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涌向阵眼,与归墟石的白光在石柱顶端交汇。两种力量碰撞的瞬间,整个石室剧烈震颤起来,血色藤蔓疯狂扭动,出凄厉的尖啸,仿佛在痛苦地挣扎。
“就是现在!”阿依大喊一声,灵力催动到极致。凤凰胆突然爆出耀眼的红光,竟在半空中化作一只展翅的火凤凰,朝着曼陀罗花蕊俯冲而去!
归墟石也同时响应,白光化作一道利剑,紧随火凤凰之后。两者合力穿透花蕊,刺向血蛊阵的核心!
“不——!”
石室之外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是萧彻的闷哼声。沈清辞心头一紧,差点分心,却被阿依厉声喝止:“别分心!这是新阁主在干扰我们!”
沈清辞咬牙稳住心神,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石门处——萧彻正被一个穿着金色长袍的男子逼得连连后退,那男子面容阴鸷,手里把玩着一只通体漆黑的蛊虫,正是蓬莱阁的新阁主!石敢当被两个黑衣人缠住,虽奋力抵抗,却渐渐落入下风,后背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衣襟。
“萧彻!”沈清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灵力险些中断。
“别管我们!”萧彻忍着剧痛,长刀反手一挥,逼退新阁主,“专心破阵!”
新阁主见状,冷笑一声,突然将手中的黑蛊扔向石室:“既然你们这么想破阵,那就一起陪葬吧!”
黑蛊在空中化作一道黑影,直扑沈清辞面门!阿依眼疾手快,催动凤凰胆,火凤凰转身将黑蛊吞噬,却也因此迟滞了攻击核心的势头。血蛊阵的反噬瞬间爆,血色藤蔓突然暴涨,朝着两人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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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再加把劲!”阿依的嘴角溢出鲜血,显然已受了内伤。
沈清辞将所有担忧压在心底,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归墟石。白光与红光再次合力,终于彻底穿透曼陀罗花蕊,刺中了血蛊阵的核心!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