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打开门,抬手请她进去。
沈亦然的办公室以银灰色为主色调,装潢极简,棱角起承转合冷硬,天花板极高,浓重的金属质感让人感到冰冷压迫,但宽阔的空间和良好的采光让人有呼吸的余地。
秦依走进去,秘书将门关上。
沈亦然的办公桌是黑檀木制的,很大很厚重,划去实用面积,还有很大一部分空余空间。
秦依走到他对面立住,轻轻喊了声:“亦然。”
沈亦然眼皮都没掀,拿着钢笔在文件上勾勾画画,懒散的“嗯”了一声。
秦依看一眼面前空着的桌面,将包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一个高级灰饭盒,道:“你应该还没有吃饭吧,我给你带了饭,都是你爱吃的菜。”
沈亦然这才抬头,看一眼她手里的饭盒,问:“你做的?”
秦依否认:“陈姨做的。”
沈亦然冷眼盯她:“你追人就这点诚意?”
秦依解释道:“我做菜还是不太好,等我再学几天,学会再做给你吃。”
沈亦然放下笔,身体靠到椅背上,目光冷然:“这话离婚之前你就对我说过,大半年了,还没学会?”
之前是因为答应给他做早餐才学的,后来离婚,不用给他做早餐,她就没学了。
“跟你离婚之后我就没学过了。”秦依低声道。
“为什么不学?你不是说要工作家庭两手抓,怎么,不打算做给你下一任老公吃?”
他阴阳怪气,换做以前秦依早就炸毛了,可现在却能忍下来:“我只想做给你吃。”
沈亦然冷漠的扯了下嘴角:“真是令人感动!”
却没有要吃的意思,身体离开椅背拿起笔,低头继续在文件做批注,不理会她。
他不肯吃,秦依只好把饭盒放回包里。
他不理自己,她就站在原地不动,静静地盯着他工作。
大概两分钟后,沈亦然才又抬头,见她像根木头一样站在对面,问:“你真打算在这里站一天?”
秦依摇摇头:“不,我站满三个小时就走,下午我还要上班。”
沈亦然后槽牙晃动几下,站起来,将椅子往后推开,绕过桌子走到她旁边,曲着长长的腿靠坐在桌沿,双手环胸,垂着眼睛看她。
秦依视线跟着他移动,看着他靠坐到离自己不到一米远的桌沿,她的身子也朝他的方向稍微转动一些。
两人互相望着对方。
沈亦然像经验丰富的老教官看新兵蛋子一样:“你追我的方式就是在这里干站着?”
秦依这辈子没追过人,也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会主动来追求一个男人,她脑子比沈亦然办公室的落地窗还干净:“我不知道该怎么追你,你能不能教教我?”
“我教你?”
沈亦然嘴角噙起一抹讽刺的笑:“我有教你的心为什么不直接和你在一起呢?”
“那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秦依仰着精致的脸,目光有些畏怯和期待。
“不可以。”沈亦然没有丝毫犹豫。
秦依失落的垂下眼睑,低低地道:“没关系,我会等你的。”
她这卑微的样子让沈亦然想起当初闹离婚的时候他也这样卑微的求过她不要离婚,甚至宁愿当孙子也要去求她。可她心狠意狠,死活不肯撤销登记,他在长岭南路的别墅门口等了整整一个下午,换来的却是她的冷漠无情。
他道:“当初你跟我离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秦依摇摇头,诚实的回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