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岳父。
那看小妖精的憎恨目光,聂尧想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
“怎麽了,老公?”
好在皇帝陛下还晓得声音低些——大概他也知道,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顺着聂尧的视线,杜随蓝见老父亲居然瞪自家夫君。
当即不干了。
“窦丞相!”用力帮夫君瞪了回去,又高声点了老父亲的名,“方才崔尚书所说一事,你怎麽看?”
这下心梗的人成了窦谨愿。
他很不想说话。
但陛下点名,不得不回。
窦谨愿缓缓站了出来,“回陛下的话,臣并无异议。”
“哦?”杜随蓝可不是这麽轻易就能应付的人,正要深入提问让老父亲好生说道说道。
聂尧手一提。
小小声说:“够了,老婆。早点完成工作,你也好去休息。”
好吧。
既然夫君都这麽说了。
杜随蓝又瞪了老父亲一眼,让他不要为难自己的夫君,这事儿才算是完了。
呵呵。
窦谨愿衣袖中的右手紧握,心中某个念头再也压制不住。
他,要写书。
他家宝贝哥儿比谁都固执,道理是万万讲不通的。
要让他清醒些,别这般盲目地对那臭小子好,就只能用些迂回的法子。
窦谨愿想到了之前那几位的可怜下属,因为家中的闺女和哥儿看了落魄秀才写的话本子就头脑发热与穷酸秀才私奔。
阿蓝也看话本子。
老父亲决定多写一些富家哥儿被粗鄙军夫欺骗感情,最後心肠破碎,亲自手刃丈夫的故事。
一定要那混蛋丈夫死状惨些。
断手断腿碎骨头!
温文儒雅一辈子,老父亲终究是癫狂了。
聂尧感觉背後凉飕飕的,迟疑的眼神落在岳父身上。
莫不是岳父大人又要坑我?
老父亲一如既往,神情冷淡。
聂尧有些拿不准。
要是以前,他肯定绷紧神经以防掉进岳父挖的大坑。可现在,聂尧没这麽紧张了。
因为老婆说会保护他。
靠你了,老婆。
万一要真有个什麽,到时可一定要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