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月想了三四天,都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既能让他放自己走,又能不牵连哥哥。
这几天里,她也在等他,可他却一次也没有回来,就连每天中午按时打回来的电话也不见一个,她好几次坐在客厅的沙上想拿起电话机主动打给他,但不知为何又放弃了。
骆奕和王飞也不在,他们几个好像瞬间从这个地球消失了一般,音讯全无,家里留下的雇佣兵也问不出一句话来。
这天中午,她坐在沙上盯着电视机播放的肥皂剧,放空大脑着呆,连电话机响了都没听见。
爱玛端着洗好的水果过来,听见铃声响,又看见她无动于衷,赶紧提醒她:“董小姐?电话响了。”
“嗯?哦。”董昭月回神,起身拿起电话机,她没是出声,抿着唇等对方说话。
谁知对方也没出声,两人僵持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她先开口了:“陆聿森?”
“嗯,差点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她悄悄嘟了下嘴,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男人勾唇笑了声。
她既没有像平时一样高傲地哼一声说“谁会想你?”,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垂下眼帘轻声道:“我有话和你说。”
“现在说吧,我正好很想听你的声音。”
“算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这些话当面说比较好。
“还不知道。”
她沉默了几秒。
或许是哥哥给的期限即将结束,她这两天又总是想起阿姆告诉她那些故事,于是她再次轻声问道:“那……那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
他明明知道,也知道不是圣诞节那天,她闷着脸道:“不说算了,那我挂了?”
这才接通多久,半分钟都不到就要挂?
陆聿森刚想制止她,问她是不是要给他过生日,想告诉她她想选哪一天都可以,甚至还想再哄她做一次上次的蛋炒饭让人送过来,谁知病房的门开了,季莎拿着自己刚做好的午餐走进来,娇笑着和他说话。
于是他只能垂下睨子,平静道:“挂吧。”
听见他的回答,她毫不犹豫把电话挂断。
爱玛看见女孩微微愠怒的脸蛋,小心翼翼地问道:“董小姐,生什么了吗?”
董昭月扫了爱玛一眼,心情莫名平静了回来,算了,她不和他计较了,“没事,你明天去买菜的时候,嗯……帮我买一些淡奶油和低筋面粉吧,我、我有点无聊,想做点东西打时间。”
“好啊,没问题。”爱玛心想她终于能拾起心情做点什么了,她这些天总是一副思虑过重的样子。
……
陆聿森在医院待了一周,季莎也陪了他一周。
第一批奥斯康定投入曼谷市场的测试结果还算不错,于是签合同的日子很快定了下来。
可就在签合同的前一天,季莎失踪了。
王胖子着急得差点跳起来,在陆聿森面前走来走去:“会不会是上次那些人?但他们不是全被秘密解决了吗,难道他们的同伙消息很灵通,知道是我们杀了他们的老大,所以要报复回来?”
肩膀三头肌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除开不能碰水、不能大幅度活动左肩,正常生活是可以的,陆聿森将啰嗦的医生赶出去,拿出雪茄点燃,没出声回答胖子的话。
他走到窗户前,给别墅座机拨了个电话,没人接听,现在中午十二点多,她应该刚睡醒吃完午餐活动中,不接他的电话,真生他气了?
算了,等事情办完再哄。
陆聿森收回手机看向王胖子,淡淡道:“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你急什么?你先给季叔打个电话,跟他说一下情况,看他怎么安排,我去看看情况,先走了。”
王胖子看向男人称得上冷漠的背影,抬起的手又放下,轻轻叹了口气,他就说嘛,同为失踪,他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
第二天早上十点,清莱。
察猜,也就是陈祥林,平时都是一段时间便换一处住所,从来不会在固定的地点多待。
如若不是今天早上八点接到季坤的电话,又紧急得知陈缇昆擅自在合同里多加了一条双方从未商量过的霸王条款,他也不至于气得急忙从仰光赶回清莱。
上次见过面的半山腰别院里,两个男人坐在桌子两侧,身后各站着一拨人,气氛十分不愉悦。
现在缅甸正在政变,国家领导人不知躲在那个犄角旮旯里,金三角各个大小毒王正在进行势力割据,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