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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上元 上元夜糟糕至极幸好还有彼此(第2页)

他突然神授电照般大叫:“且不去管河东解牛之末。朕眼下亟需一场胜利来震慑天下蠢蠢欲动的宵小。朕将要用事于突厥,然後南下扬州。武备耀于疆场,富饶陈于阛阓,令黎庶仰德,奸宄息谋。在此之前,朕要征发民夫复太行道丶营东都丶筑坞壁,缮毗陵宫。”

在座诸人都知晓耀武以慑不臣,炫富以固民心意味着什麽。这意味着丁壮充役致使春耕荒废,农时被夺导致仓廪空虚。

这简直就是一场场环环相扣的闹剧!然而在场所有人又不得不装作体察君心,忧国忧民的模样一同加入这场闹剧。

“陛下威加海内,富示寰宇,实乃驭世之长策。臣敢请执鞭坠镫,效死扈从!”李渊感奋叩首道。

李世民感觉母亲今夜一定在冥冥之中护佑着父亲,使得一向真性不僞饰的父亲口吐莲花,语落瑶华,使得杨广对李家积年累加的疑阻,涣然融解消释。

而李家在今晚却获得了皇帝杨广亲自签章的登堂之契。

至少短时期内,唐国公将成为皇室最坚定的盟友,最为皇帝所信重的鹰犬。

至于这张契约什麽时候被莫名撕毁,便不是当事人们所能精准预测的了。

当杨广自负地认定同在谶纬之上的这一门李氏对他陨首结草丶丹诚不渝的那一刻,他便萌生了去意。

李渊丶李世民与长孙青璟便在中门外叩送杨广与其馀扈从扬长而去,消失在积善坊的街角。

李渊拍却膝上尘土,问起儿子近来有无来信。长孙青璟忙令蝈娘呈上一沓要求李渊或者窦氏亲啓的书信。李渊看了一眼那些并不知晓窦氏已逝而投寄而来丶期待她展阅的书笺,不禁悲从中来,挟着信笺,几乎没有听到年轻夫妇对他宜早偃息的劝告。中庭花木翕张,绸叶微倾,吞没了这个寂寥孤寂的形影。

李世民在杨广的试探之後确是一副气完神足的模样,他有一肚子牢骚丶疑惑丶愤慨想倾吐。

长孙青璟陪伴丈夫回到守制的暖阁之中,婢女们正在收拾杯盏,擦拭案几,更换凭几与茵褥。

长孙青璟留意到李世民对杨广方才所坐临时御座的嫌恶表情,便嘱咐婢女们将门窗全部打开通风。

“熏球中换上胡椒与龙脑。”她反复叮咛蝉衣撤走安息香,换上另一种更辛辣遮腥膻的香料。

李世民喃喃道:“也不知烧多久才能把那股腐烂的味道驱散。陛下总是嫌弃大兴秽臭,殊不知那是他自己身上的味道。”

长孙青璟深吸一口熏球中透出的新味道,呼吸吐纳,将恐惧不安与污浊一并呼出:“总算尘埃落定,冥冥之中有母亲相助。想来在伊阙的祷告也显灵了。李家,即将时来运转。”

她一边感慨一边也因过度的劳累担忧而坐定。白日里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又开始涌上心间,令她神思恍惚。

李世民却执意要求她回答自己的困惑:“观音婢,你一副对皇帝喜好熟稔于心的样子让我很惊奇。应对得太完美以致令我和父亲都很迷惑。这明显是你力所不及,心所不逮之事。你是怎麽做到的?”

“对不起。”长孙青璟似听非听,突然嚎啕大哭,“我方才命人烧了薛道衡的《高祖文皇帝颂》与《惜惜盐》,对不起!现在你知道真相,一定气坏了。”她绞着手,一副後悔莫及的样子。

李世民拢住她双手:“无妨,无妨。《文皇帝颂》是《鱼藻》之属,通篇都是微言大义,我都好奇母亲为何会收藏这篇颂文,与她性格大不相符;《惜惜盐》是因才遭妒的绝命之诗,这两篇都不吉利,烧了也好。”

他警觉地问道:“你是不是去见长孙安业了,还从他那里打探到不少圣上的好恶?”

“是的。”长孙青璟抽噎着。“一切都过去了。”

老天是如何把右骁卫将军善良颖慧的一半与邪恶诡诈另一半极端地分配给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的!

长孙青璟倏忽间挣脱李世民的怀抱,颐动眸凝,穆如清风:“安业伤不着我,我也不会为他哭。我只是可惜薛玄卿的锦绣文章。”

真是一个糟糕至极的上元夜,幸好他们还有彼此相伴。

“我以後也再也不会违背本心去讨好任何人了!哪怕面前坐的是皇帝本人。”李世民敛衽危坐,肃肃如松下风。

胡椒与龙脑混合的味道给人一种嫩醪性烈的神摇迷醉感。

哪怕那是有毒的,又有何妨?

作者有话说:大反派终于退场。感谢大家一直陪伴着我写完这些血淋淋的衆生相。

之所以这麽写,之所以扩充了长孙与二凤在成婚到去晋阳之间的戏份,就是想用我拙劣的笔去合理设想两个出身贵族的年轻人是如何産生那些朴素的民本思想的。然後笔墨再次投射到民间乡野以及理想之中[三花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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