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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慧辩 你要侮辱我家人就别怪我捶你(第1页)

第92章慧辩你要侮辱我家人就别怪我捶你

陈t国夫人显然也被长孙青璟的过激言行举止吓住了。

在她身上,陈国夫人窥见了少女时代的窦夫人与人争辩周武帝功过的情形;窥见了李世民身上暴躁易怒的那部分不讨人喜欢的性子;窥见了窦抗在勋贵酒宴间偶尔流露出的睥睨若睹腐鼠的眼神。

她对这样的眼神是全力抗拒的,甚至有些恐惧。

“一定是我没说清楚。我一贯心直口快。”陈国夫人悻悻地说,“我本意是说,你们婚前总是有机会见面,少不得同处一室。而世民的表姊妹,恰好都是些谨守闺仪不知变通的刻板娘子。世民是方正循礼的君子,一遇到你这种性子活泼,行若流风,言笑晏晏的少女,一时移不开眼挪不开步也在情理之中。”

陈国夫人虽然变相承认长孙青璟也算长得明艳可人,却总带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勉强,故而少不得夹枪带棒暗讽长孙青璟多半使了些上不得台面有失闺仪的手段才得到今天的地位。

长孙青璟闻言,当然一点也不领情,只是站在跳波亭边冷冷道:“夫人怕是对我们的婚事有误会。我们幼时便有婚约。全仰仗我伯父仲光公无比赏识母亲窦氏明睿有德,便从中说和,令两家父母定下儿女婚事。我与世民婚前也并不相熟。他只是我兄长好友。我们偶尔在舅父处打个照面,不是我戴着幕篱,便是他被部曲簇拥着邀我兄长同游。如果夫人硬要说此种情况下,我们有私,我也无话可说。至于为何侥幸结缡,当然全赖唐公,窦夫人道生公和二郎仗义。”

“说得倒是情真意切。你当真如此清高自许,守义循礼?难道你舅父丶你母亲丶你兄长全不在意的你的婚事?”陈国夫人趾高气昂地问道。

“他们视我为掌珠,怎麽会不在意我的婚事?只不过与所有长辈一样,既想为我觅得一个门户相当的郎君,又需得这郎君是值得托付一生之人;既想这郎君爱我敬我,又想这郎君父母家人同样爱我重我……”长孙青璟侃侃而谈,有礼有节,意有所指。

陈国夫人神色为之一凛。两人对视片刻,陷入僵局。这个从小到老被父母哄着,被奴婢供着丶被丈夫迁就着,中年稳重躯壳里住着幼稚恣肆灵魂的贵妇人第一次被出身并不显赫的晚辈如此用妙语顶撞,心中实在不忿又不甘。

长孙青璟面对刁难与猜忌,沉稳地回答:“恐怕要令意欲向讨教我蒹葭倚玉之道的娘子们失望了。我没什麽手段,能作为李家儿媳坐在这里同夫人停针絮语,不因我与母亲丶舅父丶兄长是趋炎附势之小人,只因舅姑与世民都是好德慕义之君子。”

“我愿闻其详,也好对怀疑你言行儇薄丶不堪为公子佳偶的亲眷们有个交代,为你正名。”

陈国夫人觉得眼前这小娘子精于巧言令色,竟然扯出窦抗这面大旗对她出言嘲讽,着实无礼。

“我的父亲是前任右骁卫将军,世民的父亲是现任右骁卫将军。陇西李氏固然身份贵重,洛阳长孙氏也是与元氏及夫人夫家窦氏一样的高门。我父亲与养父固然没有八柱国家的显赫勋位,但是他二人的才干并非居于人下。我父亲从司卫上士始,以奇谋秘计于同僚中获得高祖文皇帝赏识,屡次出塞,出生入死,数建奇功,建牙开府,薨于从三品武官任上。就连我的公公,也是耗费半生丶辗转多地後才被授予右骁卫将军之职。他在我面前也毫不避讳今日职位得来不易。世民自己也不过冀望为三卫郎将。也不知看不起我父亲所建功业的大才们有何可以称道的建树?”

既然陈国夫人轻视长孙青璟父母两边出身不显赫,她索性与其辩个明白:“而我舅父,身为刺史之子却毫无膏粱浮夸之气,自年少时就获得诸词宗赏识,又凭真才实学考得进士,即使是小小的九品官,也并非仰仗外祖父的荫庇。”

“你不提你舅父也就罢了,既然如此大吹大擂,我便直言不讳了:你如何解释他受斛斯政奔逃一案牵连被贬谪一事?”陈国夫人轻蔑一笑。

“舅父生性坦荡,胸怀磊落,不拘小节。他本人与这位兵部尚书并不熟识,也不喜在勋贵宴集上抛头露面。不然何以令长安城中桀骜不驯丶自视甚高的贵公子们争相与他交游?舅父不过因为斛斯政附庸风雅,请托属文才被牵连进这桩大案之中。就连陛下本人,也颇怜悯我舅父才具,只是按大业律远谪,令他教化南蛮,将功赎罪。”长孙青璟的这番言辞,七分属实三分浮夸。

属实的部分是父亲长孙晟才兼文武丶终成大器的经历与舅父高士廉才堪宰辅,而困于下僚的感慨。

虚夸的部分是她刻意隐去周隋易鼎之际父亲压上身家性命的投机豪赌与舅父那个齐魏小集团中涌动的政治暗流。

不过,就应付陈国夫人这种愚蠢自大的贵妇而言,这些真假掺杂的辩词已经足够了。

“我生平不喜饰垢掩瑕,也并不觉得自己配不上世民。”这个洛阳簪缨世家的女孩言辞锋利,带着一丝代北野风的寒凛与果毅。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自私又自负的小娘子!”陈国夫人捶石床怒道,“真是少调失教,有悖理法。”

大概是从小到大惯于颐指气使,又未曾受到半点忤逆的缘故,陈国夫人今日遭遇这个得理不饶人的甥媳时便因理屈词穷而格外愤怒,可惜这个喜好推卸责任的贵妇人唯独忘了是自己挑起了所有的不快。

这一切都令她寝食难安。

此次前来,她本想借题发挥,告诫外甥与甥媳恪守本分,勿堕门楣,再看一看传说中这位李家顶住受皇帝猜忌而迎娶的新妇究竟是何等t人物。

今日亲见,虽然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娘子明艳洒脱,比当今丢在大兴的数位庶出皇女性格刚毅果决,自有可怜之处;但她的代北血统毕竟不能与皇家分庭抗礼。

加之在陈国夫人眼中,长孙青璟全无自谦退让的自知之明,不懂得折节以事尊长,言语上处处占据上风,实在充满了乡野市井习气,令她心生厌恶,她便忍不住将之前数月乃至数年间对李渊对她的敷衍丶窦氏对她的推托,李世民对她处处抵触乃至窦抗对她不屑一顾的所有不满情绪悉数发泄在眼前这个初嫁的娘子身上。

既然陈国夫人总喜欢污蔑长孙青璟那些无辜的长辈失教,长孙青璟便免不得令她见识一下齐国宗室的家教:“我舅父是这样教导我和兄长的:事亲之道,当辨以义。若长上守礼慕义丶慈爱晚辈者,自当竭力奉养,尽事亲之诚;倘遇悖理苛责丶虐下无度者,则宜谏诤劝化,不可曲意顺承,以贻後患。我平日里就是这般与舅父相处的,嫁到李家之後,也是这般与舅姑相处的,也从未受到过长辈们的无端指责。”

“这麽说,长孙娘子认定我就是那个无理取闹,需要晚辈劝化的长亲咯?”

“谁说不是呢?”长孙青璟暗忖,脸上却不动声色。

崖壁後的水车不知因人力或是风力骤然加快了速度,青铜齿轮咬合的声响淹没在轰隆水声中。天镜池积蓄的水流如失控的水车席卷至崖壁上方的凹槽中。

三叠瀑在顷刻间化作倒倾的银河,第一级跌宕处水沫炸裂如雪,第二级在嶙峋山石间撕扯出千万道白练,末级则挟着雷霆之势砸向听濑潭。

整块青石铺就的潭底被水力撞击,竟铮铮然泛起金铁之音,仿佛地底蛰伏的巨兽被惊醒。

水雾腾空而起,将跳波亭的琉璃瓦打得噼啪作响,好似在配合着长孙青璟无情嘲弄陈国夫人,用高压威慑着这位不速之客。

作者有话说:陈国夫人肯定占不了上风,明天就把她气走![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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