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匠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去面包坊前买了面包,和儿子在食肆买了煮鹰嘴豆、葡萄酒和烤贝壳,他们开始吃晚餐。
一个月前,马尼乌斯家的看门人老波特来找他,说主家已至,他应当上门拜访,皮匠一口回绝了。
去年他被人设套诈骗,他去找老波特,请恩主派出律师为他辩护。
可是直到开庭,马尼乌斯家的律师都没有来,害他败了官司,失了家产。
既然保护不了门客,还做什么保护人?
那之后皮匠就正式和马尼乌斯家族一刀两断,不再上贡。
如今马尼乌斯家族来人了,又要自己去献礼了?
自己需要帮助时,怎么不来人帮忙呢?
吃饱了慢慢走回家,上床睡觉。皮匠睡得正沉,却被声音吵醒了。
“嘣!噗~噗~”
“儿子,怎么了?”
“没事,我排泄。”
“噢,排泄好继续睡。”
“好。”
皮匠又睡去。
“父亲,父亲。”
“嗯?怎么了?”
“我腹泻了。”
“嗯?”皮匠警觉起来,拔了门闩打开门,让月光照进来。儿子很虚弱地坐在陶罐上。
“走。我带你去治病。”皮匠把站立困难的儿子背起来,关上门就往马尼乌斯家的海边别墅赶去。
他心里开始焦急又担心,腹泻可是会要命的。
如果祭司不肯给儿子治病,那可如何是好?
到了海边别墅,门开着呢,老波特正靠在门边打盹。
“老波特,醒醒,快请恩主给我儿子治病。”
“嗯?是皮匠啊,跟我来吧。”老波特迷迷糊糊地站起来,往海边走。
皮匠走到海边,看到沙滩边有篝火正在煮水,沙滩上躺着好长一排人,足有几十人,有几个人端着陶壶在给病人轮流灌水。
一个妇人走上来,说“跟我来吧。”
“小皮匠,跟妇人去吧,照她说的做。”老波特说。
“老波特,我儿子会好起来的吧?”
“我们做了该做的,其他看神的旨意吧。你来的正好,你的鼻子不是闻不到味道嘛,你用这个长瓢舀海水,把拉稀的人的屁股冲干净。”老波特指着地上的木质长瓢对皮匠说。
“天明后我想拜见恩主。”皮匠说。
“谁是你的恩主?你也配?干活去!”老波特说完转身就走了。
皮匠只好拿起长瓢,舀海水挨个给病人冲洗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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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修斯居然被女主人收养,成为家里的主人了!
塞纳很高兴,这意味着以后维修斯想要,她就可以直接给他,不再需要征得女主人的同意,而且如果她怀孕生子,那就是主人的血脉了。
但塞纳不高兴的是,女主人免费给病人治疗,金币像流水一般花出去。
虽然好转的人会回馈银钱,但蜂蜜实在太贵了,短短几天已经花掉了百金,而且病人不见减少,这要花到什么时候?
塞纳走到沙滩上,这里弥漫着一股臭味,这个沙滩在一段时间内都不适合游完了。
尼古拉斯正带人在挪移遮阳棚,他是做旧布生意(回收旧衣服、布料,清洗后缝补成大布)的,有了之前的渊源,这笔给病人搭遮阳棚的买卖就给他做了。
“管家。”艾莲娜和塞纳打招呼,她正在帮忙看守病人回馈银钱的钱罐。
维修斯说收到的钱要用热水煮过再往家搬,塞纳觉得他比女主人更像维斯塔的布道者,也因此女主人更坚信他就是维斯塔女神送给她的,对他言听计从。
“收到了多少银币啊?”塞纳问。
“95枚。”艾莲娜说
每天要花出去二十多枚金币,才能收回个五六枚,只要是腹泻,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来了都一样治,给不给钱随便。
塞纳去市场上寻找蜂蜜,认识她的人会给她让路,这让她有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受,如果是女主人走在这里会怎样?
虽然女主人现在可能正花痴一般挂在维修斯身上,但塞纳知道,当她用那难以模仿的特有步伐和微笑,走在路上时,那种圣洁的魅力是多么强大。
买了2大块蜂巢和一些粉色矿盐,塞纳回家。
她看到是个扛着法西斯棒(“Fasces”一词来源于拉丁语,本意是一束木棍绑在一起,中间通常嵌有一把战斧。这一符号源自更早的伊特鲁里亚文明,并在罗马共和国时期被采纳为官方标志。)的士兵站在在家门口,这意味着有重要官职的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