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一定来自于外面。
“尤文提。”
“主人?”
“我做了个不吉利的梦,我可能会遭遇财产的损失,你今天不要出门了,呆在室内,确保安全。”
“是,主人。”
他在夜壶里尿尿后,让尤文提去把尿壶倒了,自己拿了钱出门买面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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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人,通常是指占人口总数不到5‰的罗马精英阶级,另外那99。5%的人口是被忽略的。
就像中国说的秦朝人、汉朝人,实际上是指那个年代的士绅阶级,占总数大部分的泥腿子们,只以某年某事死了多少人的形式出现在历史书籍里。
维修斯来到罗马15年,先是跟着马尼亚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然后去了西西里。
因为家人被屠杀的经历,索菲亚对于士绅、贵族有着明显的敌意。
贵族、豪绅不敢踏足阿格里真托,大农庄被分割城小农庄,小农、工匠受到庇护。
她坚持禁止给奴隶上镣铐,使得阿格里真托人对购买奴隶兴趣寥寥。
阿格里真托社会原子化,阶级矛盾不显着,不是真正的罗马城市。
当初在阿格里真托站稳脚跟之后,他释放了一批奴隶。
后来奴隶们住的宿舍楼造好了,每个小家庭分一间,那些离开的释奴后悔莫及。
有些人还试图再回来做奴隶。
这个时代的人对生存条件的追求,高于对自由和尊严的追求,只要能过得下去,奴隶逃跑并不是主流。
他到罗马来旅游,除了要看看罗马的建筑,也是要看看罗马市民的生活。
至于罗马贵族们的生活就没啥好看的,无非是剥削、奢侈、炫耀、联姻、倾轧和淫乱。
他来到这里,就是要看那些电视剧上不拍的、历史书上不写的——沉没在历史中的大多数人。
早餐后,他和卡米拉去公厕拉屎,公厕的石板上都是湿漉漉的,很难说清是什么液体造成,而且被称作维纳斯病的淋病挺常见的。
他不可能和罗马人那样,缠腰布一脱,毫无心理障碍地坐上去。
值得一提的是,罗马人的公厕是不分男女的,他们的长袍在上公厕时可以很好的遮羞。
而习惯穿裤子和短上衣的北方民族,脱掉缠腰布则会暴露出生殖器,这是罗马人嘲笑穿裤子的日耳曼人、高卢人的原因之一。
维修斯拉屎是凭腿力蹲着的,而卡米拉拉屎时他用双手拖着她的屁股,不让她坐在有湿漉漉的石板上。
到达罗马的第二天,他已经开始怀念阿格里真托的舒适生活,尤其是他让陶匠制作的抽水马桶。
“哼~”一个秃头男人倨傲地哼一声,他的奴隶用一张有洞的皮垫铺在洞口,钻进他的袍子里解缠腰布。
秃头男人抬起头用鼻孔瞧人,坐在皮垫上,开始拉屎。
有一个妇人拎着便桶进入厕所,把尿粪倒入池中。
维修斯看了,决得也要买个便桶,就不用来公厕里拉。
“我好了。”卡米拉说。
维修斯用沾湿的麻布给她擦了屁眼,抱出公厕后,把她扛在肩上。
“维修斯,你为何不给卡米拉租一个轿子呢?她出身高贵,应当有符合身份的出行方式,骑在你肩上对她是坏事。”阴魂不散的诗人跟上来说。
“怎么是坏事?”
“得体的妻子当然不能像驾驭牛马一般骑在丈夫身上,你对她的宠爱会害了她的荣誉,也会伤害你自己的荣誉。”
卡米拉没有插嘴,但在他肩上侧着身子,八成没给诗人好脸色,如果手上有矛的话,可能要把诗人戳个洞。
“别跟着我们,诗人,你应该去竞选财务官。”
“我的担保人死了,今年不可能了,我得找个谋生的方法。”
“那就写点诗去卖,别跟着我们了。”
“我也打算往那边走而已。”
罗马城有个其他城市没有的特点,那就是室内比室外宽敞。
街上穿流不息的行人,就像两千年后中国国假时的旅游景点,拥挤不堪。
同时,高大的建筑内部却让人觉得很宽敞。
他们进入一座巴西利卡Basi1ica,巴西利卡就是很多高大柱子顶着屋顶的开放空间。
靠路边的台阶上,坐着很多身边放着工具、胸口挂着木牌的男人。
走近看那些牌子,写着木匠、陶匠、瓦匠、皮匠、玻璃匠等等,看来是些等着做日工的人。
罗马城的就业不足啊。
听到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维修斯往里面走。卡米拉从他肩上爬下来,握着他的手一起走,看来诗人的话对她是有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