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谈大哥,竟然有个这么不堪的身世和老爹。
高文浩气道:“一个小小的秀才,能不能走上金銮殿还是两说,我爹竟对他如此欣赏,还为了他罚我。不行,我必须出了这口恶气!”
“一个穷酸秀才也想抢高兄的风头?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
“对,高兄想怎么收拾他,小弟必定倾力相助。”
谭承烨一听急了,他对谈之蕴的印象还不错,可不能让这群人得逞。
四处张望一番,他眼珠子滴溜溜转,有了主意。
在院中晒太阳的姚映疏只见谭承烨风一般跑进来,打着干呕在大福的鸡圈旁不知在弄什么,随后抱着一包不明物品又风风火火跑出去。
她不明所以,“这是在做什么?”
摇摇头,姚映疏悠哉悠哉闭上眼。
正商量如何收拾谈之蕴的高文浩忽然感觉到头顶有东西掉落,他伸手去摸,“这是什么呕……啊啊啊恶心死了,这是什么玩意?!”
又是一坨褐色物品掉下,直直掉在高文浩掌心,他尖叫着疯狂甩动胳膊,崩溃大喊:“怎么会有鸟屎啊!”
“高兄、高呕……”
“怎呕……怎么这么多呕……”
高文浩干呕着狼狈而逃,他的拥趸们见状急忙跟在身后,撒腿就跑。
树上,谭承烨拍拍手心,哈哈大笑。
让你们想坏主意,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
“你在树上做什么?”
温和舒缓的嗓音春风般从树下吹来,谭承烨脸上的笑还未散去,见了来人眼前一亮,“谈大哥。”
他利落地爬下树,将方才的事告知谈之蕴,提醒道:“谈大哥,我看他们不会罢休,你最近一定要小心行事。”
谈之蕴意外,笑容不减,“多谢你助我。”
谭承烨压不住嘴角笑意,“这都是小事。”
嘴里说着小事,他脸上却浮现出骄傲。
谈之蕴笑了笑,“谭……”
“谭承烨!你跑哪儿去了?还不快回来生……”
姚映疏冲出院门,见了迎面走来的两人,硬生生咽回剩下的话,“谈公子也在啊。”
谈之蕴笑着颔首,“谭夫人。”
谭承烨快步越过他,拉着姚映疏往里走,生怕她说出毁他光辉形象的话,“谈大哥,我得回去了,咱们改日再聊啊。”
谈之蕴温和道:“好。”
待那“母子”二人入院,他脸上笑容一点点落下,回身望着县令府邸的方向,眼底有森冷寒意漫出。
……
晚间用饭的时候,谭承烨闲聊般将今日的事说出,感慨道:“没想到谈大哥竟有个那样的爹,连自己儿子的前程都不顾了。”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姚映疏感叹,“行了,吃完了赶紧收拾,我去洗漱了。”
谭承烨愤愤不平注视她的背影。
可恶的姚映疏,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日日如此,真把他当下人使唤了。
哼,他就不收拾!
谭承烨颇有骨气离席。
端了热水进屋的姚映疏并不知道谭承烨阳奉阴违,清洗完倒了水,她打着哈欠入睡。
翌日,睡得精神饱满的姚映疏推开门,刚升起懒腰,隔壁忽然爆发一声尖叫。
“啊!”
她吓得一激灵,斥道:“大清早的你叫魂呢?”
谭承烨颤抖着手指向门前,“死、死……”
姚映疏不明所以低头,看清地上那团东西后,凉气从地面攀升,顺着小腿爬上后脖颈。
那是一只死猫。
猫儿皮毛是黄色的,在阳光下泛着柔顺光泽,然而此刻却沾满鲜血,半边身子躺在她门前,另一半躺在谭承烨门口。
谭承烨带着哭腔问她,“怎、怎么办?”
姚映疏浑身发软,扶着门框站稳,声音颤抖,“别、别慌,先找个地方,把这只小猫安葬。”
大清早的出了这种事,看见堂屋桌上昨夜留下的碗筷,姚映疏也没心情责骂谭承烨。
二人匆匆把小猫的尸体掩埋,坐在堂屋内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