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姚映疏从荷包里拿了二两银子递给他,“这个月的月钱,省着点花。”
话落,她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口。
谭承烨垂眸望着手里的银子,先前想说的话再也无法出口。
他闷闷不乐地咬了口糕点。
……
姚映疏对听戏有些着迷,连续五日,她日日去百味楼点卯,从不间断。
一折子戏听完,听百味楼东家宣布梅花苑的人隔日便会离开河阳县,她怅然若失许久,一整日都有些提不起兴致。
睡一觉起来,姚映疏一拍脑袋。
她怎么忘了,没有梅花苑,还有别的戏班子啊。
河阳县的确有戏班,但规模较小,伶人唱功和梅花苑的也不能比,不过姚映疏依旧听得兴致勃勃。
每日回家时脑子里回荡的都是方才看的戏,做的暮食也依旧敷衍,谭承烨起初还抗议过,后来见她屡劝不听,索性去外面吃。
姚映疏乐得轻松,和他一样,暮食随便找家面馆或者馄饨铺子。
这日,她照例去听戏,一大早背着自己亲手做的布包就走了。
今个儿是个艳阳天,阳光照在身上温暖舒适。可对于赶路的人来说却有些遭罪了。
擦去薄汗,谈之蕴望着被锁上的院门拧眉。
他掏出钥匙开门,巡睃阔别十日的家。
除了院子里多了个鸡舍外,其余的与他离开时并无不同。
但今日休沐。
所以,他的新婚妻子与“儿子”呢?——
第34章
今个儿听了出麻姑献寿,姚映疏回去时买了包油炸圆子,准备以此做暮食。
到家时院门没锁,她以为是谭承烨回来了,没怎么在意推开门。
大福撅着屁股在院里吃菜叶,厨房有香味散开,姚映疏新奇扬眉,拎着炸圆子走进去,随口调侃。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少爷今日不仅把大福喂了,甚至还做起了……”
饭字在舌尖滚过一遭,又被姚映疏咽回去。
她一脸惊讶注视灶前的谈之蕴,“你怎么在家?”
谈之蕴侧身,温声提醒,“今日旬休。”
“啊?哦。”
姚映疏尴尬挠脸,这几日乐不思蜀,她都忘了今日是便宜夫君回家的日子了。也是,谭小少爷从小娇生惯养的,怎么会做饭?
咦,不对。
姚映疏四处张望,“谭承烨呢?你休沐,他不该也休沐吗?”
谈之蕴眉心轻拧,摇头道:“我回来时没瞧见他,他没和你一起?”
“没有啊。”
姚映疏双手叉腰,“嘿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可是遇到了麻烦?”
“不会吧?”
姚映疏迟疑与谈之蕴相望。
目光相对须臾,一个垂下手转身,一个默默放下锅铲。
没等二人走出厨房,大福陡然咯咯叫两声,与此同时,院门被人推开,有道身影蹦蹦跳跳进来。
“你上哪儿去了?”
压低的微凉嗓音在夜幕降临之初,似习习凉风吹拂颈后嫩肤,无端让人打个寒颤。
脸上笑容僵住,谭承烨抬头,只见姚映疏和谈之蕴站在厨房门口,视线紧紧落在自己身上。
檐下未点灯,厨房光亮照在姚映疏身上,眉间似拢着一团阴云,再加上充满质问的嗓音,让谭承烨心尖一颤。
他清清嗓子,“我、我没去哪儿啊。”
姚映疏狐疑盯着他,“没去哪儿你这么晚回来?”
“我那是和同窗有约。”
“哪个同窗?”
谭承烨不耐摆手,“你又不认识,管他哪个同窗。”
姚映疏一噎,没好气道:“行了,往后出去记得说一声,别让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