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前有更重要的事,这人是谁完全不用在意。姚映疏拽住谈之蕴的衣服,催促道:“快,趁着那群侍卫没反应过来,咱们快跑。”
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好。”
谈之蕴一拉缰绳,轻叱一声,福气高声嘶鸣,甩甩马尾奋力向前跑。
两匹马离得越来越近,直至擦肩而过。
姚映疏偏头看了马上人一眼,目光从他侧脸掠过。
这个人……
“拦住他们!”
姚映疏睁大眼,瞪着前方突然出现,挡住他们去路的人马。
不是吧?
他们是一伙的?
眼见两匹马即将相撞,谈之蕴急忙拉住缰绳,将马停下来。
“怎么办?”
扯着谈之蕴的衣服,姚映疏慌了。
前有狼后有虎,他们今日不会真要折在这儿了吧?
不要啊,她还没找到老爹,谈之蕴还没考上进士呢!
“吁。”
侍卫头领拉停马儿,拱手恭敬道:“原来是闻远将军,冒犯了。”
姚闻远高坐马背,睨着那侍卫头领,“寿光公主府的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将军见谅,这小娘子冒犯了县主,我等正在抓捕她。”
“冒犯?”
姚闻远一手拉着马缰,冷冷一哼,“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用得着抓捕这个词?你方才又在做什么?对一弱女子出箭,什么时候寿光公主府代行京兆府的职了?”
“属下不敢。”
侍卫头领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姚闻远马下。其余人紧随其后,齐齐单膝跪地。
“将军恕罪,县主大怒,属下也是为了县主分忧,着急之下,这才慌乱出箭。方才之事均是我一人主张,与县主无关。”
“好个与县主无关。”
姚闻远冷声道:“若无县主首肯,你们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
“属下、属下……”
侍卫头领垂着头,额上冒出冷汗。
“你好大的狗胆!”
女子的清喝声骤然响起,姚映疏回头,只见令仪县主御马而来。她翻身下马,一脚踹向为首的侍卫,怒道:“本县主让你抓人,没让你伤人!好个阳奉阴违的狗奴才!”
骂完,她仰脸对姚闻远笑,“闻叔叔见谅,这狗奴才被养得心大了,竟敢背着我行事,闻叔叔莫要与他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认识至今,姚映疏从未见过令仪县主如此温柔的笑,那人究竟是什么人?
她歪着脑袋,认真打量姚闻远。
可惜他背对着她,看不清模样。
“县主多虑了。”
“也是,闻叔叔驰骋沙场,怎会因一奴才动怒?是音儿口误,叔叔莫怪。”
卫含音弯起眼笑得温柔无辜,满面孺慕,“叔叔今个儿怎会来此?音儿恰巧在此处设宴,不知叔叔可能赏脸?”
“我对你们小姑娘家家的宴会没兴趣,我只想知道,县主的人为何会追捕一个小姑娘?”
“她……”
卫含音微微一怔,双目瞬间红透,偏头拭泪,“闻叔叔有所不知,音儿前些时日在街上被一女子冲撞,当着百姓们的面摔倒,额上红肿好几日。我本想找她好好聊聊,但她打伤了我的侍女逃走,今日又不知从何处打听到我的行踪,悄悄跟了上来,企图对我不利……”
两行清泪从眼眶中淌出,姑娘梨花带雨,清纯无辜,声音里夹杂着浓烈的委屈哽咽之声,“我一气之下,便命人把她抓来,没想到手底下的人护主心切,竟然、竟然险些害了她的性命……”
仰起脸,卫含音满眼崇拜,“我虽痛恨她无耻,但并未想过要她的命,幸好被闻叔叔阻止,否则音儿就要酿成大祸了。”
到底是谁无耻啊!
姚映疏抓狂,气道:“胡说八道!那日街上我又不是有意的,何况你并未受伤,只是摔了一身的胭脂,丢了大脸!”
“你记恨于心,故意在今日设宴,就是想羞辱我!当初找上我家门的侍女可是说过,我不去也得去!”
“什么不想要我的命?方才你亲口说的,要打我五十鞭!我一个柔弱女子,这五十鞭下来不死也残疾,你就是奔着要我命去的!”
卫含音咬牙,这个牙尖嘴利的小贱。人!
“口说无凭,那些话你可有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