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怀疑人生的意味。
江户川乱步喃喃道:“现在的反派都这么拼了吗……”
就算是名侦探也想不到一个男人要怎么生孩子啊……不不不,哪怕是咒力的世界这种事情也太离谱了,而且按时间来看,虎杖悠仁出生的时候夏油杰还活着呢……羂索可以夺取别人的身体,所以他是用女性身体生的???
太宰治的反应是最平静的,他甚至若有所思了起来:“无论是索伦森还是羂索,似乎都很喜欢生孩子呢?这是属于‘他们’的癖好吗?”
中原中也一脸便秘:“求你了,别说这么猎奇的话!”
里包恩挑了挑眉:“说起来,骸也有类似的附身能力……该庆幸你没有无底线到这种程度吗?”
沢田纲吉闻言表情一僵,不知道究竟幻想出怎样的情节,眼神逐渐惶恐。
“……喂,别牵扯上我!”
六道骸的额角蹦出了青筋。
饶是五条悟也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虎杖悠仁的脑袋:“发什么呆?你是谁,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就算他是你的母亲又如何,只要你不愿意,羂索也无法左右你的人生。”
“毕竟,你可是我的学生啊。”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眼神微动,直到此时才缓缓重新聚焦,他仍是有些茫然的,只能苍白地看向自己的同伴们,努力辩解道:“我……我真的没有故意接近大家……”
“你在说什么傻话。”禅院真希双手环胸,抬起下巴说:“就你这家伙,能骗得过谁?根本没人怀疑你啊。”
狗卷棘默默道:“但是仓知好像完全被羂索给误导过去了……”
“说起来,仓知之前就被忧忧骗过一次,他很讨厌被人骗呢。”熊猫也忧愁地补了一刀:“该不会悠仁这次逃过了死刑,结果却被仓知给杀掉了吧?”
虎杖悠仁双眼再次失神,吐出了魂魄。
“喂,别死啊!”伏黑惠抓着他用力摇晃起来:“熊猫学长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七海建人也有些无奈地说:“虎杖,你难道不相信你自己吗?”
伏黑惠听到这句话,也停下了动作,等虎杖悠仁好不容易重新站稳,钉崎野蔷薇又“啪”地一声拍上了他的脑袋:“所以说——你这情况不就和仓知差不多吗?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了,只要你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无法成为你主宰!如果有谁想控制你,就干掉那个家伙!”
“我们都会帮你的啦!”
伏黑惠的表情柔和下来,几位学长学姐也都给了他一个认同的眼神。
虎杖悠仁感动得泪眼汪汪:“钉崎……大家……”
江户川乱步在旁边吃完了瓜,注意力也重新放回到了画面之中。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皱了皱鼻子:“不对啊……羂索的目的不太可能是天元。”
绫辻行人也认同了他的看法:“嗯,如果他意在天元,不太可能这么小打小闹,如今这个态度,更像是在声东击西。”
“仓知涯你好笨啊,完全被这家伙耍得团团转嘛!”
江户川乱步盯着画面中羂索的神情变化,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推断,忍不住连连摇头。
熊猫缓慢扭过头来:“啊?”
五条悟非常自然地说:“我们还是直接看下去吧。”
[“还真是被小看了啊,我可没有想过要避战。”羂索冷笑一声:“现在的我身上可没有反噬。”
牛头人面的怪物只需要他心念一动,就挡在了他的身前,并且展开了领域将我裹入其中——与此同时,羂索身后的黑洞之中缓缓飘出来一个怪异的咒灵。
咒灵的头部是一个阖上眼睛的人类脑袋,脖颈之下,裸露在外、异常苍白修长的肋骨竟是形成了一个类似于牢笼的形状,牢笼之下,则垂下了许多近乎干枯的血肉根系。
我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妙,立刻就要离开这片空间,但此时,鸟笼咒灵的脑袋已经缓缓睁开了双眼,漩涡般的眼睛措不及防地与我对上了目光。
“?!”
双脚……动不了了!
羂索再次露出了微笑:“涯君,这个咒灵可是我特意为你搜寻来的——即便你能穿梭空间又如何?你的双脚已经深深扎根于此,如果想离开,就只能‘连根拔起’,即便你能够经受这份痛苦,失去根系的你,生命也迟早会枯萎。”
他的语气之中竟还带上了几分悲悯:“这就是人类对于血亲的恐惧与仇恨啊,特级咒灵,其名为——痼圄。让它送你上路,也算是完美的收场了。”
我没有做徒劳的挣扎,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样啊……那我不离开不就行了?”
我缓缓地抬起了右手:“还真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咒灵的弱点了。”
咒灵痼圄的下方凭空出现了一只手掌,死死地攥住了其血肉根系,甚至没等咒灵惨嚎,下一瞬间,我的右手就已经抓着这一把血肉根系回到了应有的位置上。
而咒灵痼圄下方原本完好无损的血肉根系却已经空空如也,光滑完美的截面象征着——这并非是寻常刀剑所能造成的切口。
失去根系之后,咒灵痼圄的尖叫声由刺耳逐渐变弱,显然,它也即将步入枯萎了——而在它彻底死去的时候,就是我彻底脱离桎梏、重获自由的时候。
“你知道什么是空间吗?”我不急不缓,仿佛是课间时间为同学讲解知识点一般耐心平和:“我也是这段时间才搞明白的:空间是与时间对立的元本体,是物质存在的基础属性……我能够穿梭空间,本质来说是因为我抵达的空间只‘装载’了氮气、氧气等气体构成的空气与质量轻到可以忽视的固体微粒,但只要有了实质接触,我有了着力点,操控‘装载’了过大质量事物的空间对我而言也不再是问题。”
“也就是说,只要被我触碰到,你的身体要分割成几份,就只看我的心情了——‘父亲大人’。”
手中的血肉根系在指缝间缓缓淌下腥臭的血水,嘀嗒、嘀嗒……声音黏腻、充盈着恶意。
羂索终于变了脸色,他甚至不敢有任何耽搁,立刻动用了速度最快的咒灵带着他离开。
他本就是个谨慎的性子,如今距离自己的目的仅有一步之遥,即便他有办法逃离,但咒灵操使的身体却只有这一具,他根本赌不起。
我静静地注视着他的离去,耐着性子等待脚下受咒灵影响生长出来的血肉根系彻底枯萎后,便立刻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