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监控了,天气冷,早点回去陪老婆孩子吧。”谢刃笑嘻嘻地说,“我未来的老婆暂时交给你了,他要是有什么要求,你直接从猎鹰团账上划,别亏待了他,我养得起。”
陶澍板着脸说:“我和你很熟吗,你刚不是还说我假公济私吗,我是个小心眼又记仇的人,别和我说话。”
“哎呀,都老哥们儿了,几句气话怎么当真呢。”谢刃嬉皮笑脸,“我知道你向来最公正了,对了,郁识喜欢吃甜食,晚饭给他整点空运的德赛新品蛋糕,新鲜的和牛和龙虾也安排上,全部记我的工资卡。”
陶澍实在是受不了,怒道:“滚!”
抬手让安保把他轰了出去。
当天晚上,郁识还真吃到了小蛋糕,晚餐丰盛精致,看上去是特地准备的。
他似乎很放松,用完餐后看书睡觉,第二天依旧。
就这么过了五天时间,连陶澍都有点坐不住了,送去检测的机器人始终没有回音,催了无数次,仍然没有答复。
这天郁识在窗前看一本小说,是谢刃带给他的,以古蓝星为背景的青春校园书籍,讲的是一个做学习直播的高中生,和榜一同桌的爱恨情仇。
郁识很少看小说,本来是用来打发时间,没想到还真看了大半。
傍晚时分,有人进来送餐。
他头也不抬地说:“放在桌上,谢谢。”
那人放下餐盘,却并未离开,郁识抬头看过去,进来的是科员小陈,已经连续给他送餐好几天。
“有事吗?”郁识问。
小陈似乎经历了一些思想斗争,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事,今天有海鲜粥,你趁热喝。”
郁识点头说了句辛苦了,上次来调查科的时候,接他的也是小陈,这孩子前年刚大学毕业,选调进来的,家里有个得尿毒症的母亲,和低保户父亲,因为这个原因,陶澍总是格外关照他。
郁识放下书,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呼吸略微急促。
他拿起勺子搅动保温杯里的粥,捞出一个防水袋。
擦拭后打开,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字:“等”。
郁识闭了闭眼,脸色有些痛心,如果是主君传递消息,不需要这么麻烦,唯一的可能就是,小陈被奥洛策。反了。
他叹了口气,为这个年轻人感到惋惜。
等待两天后,小陈拿来了第二条消息,这次是一串符号。
这是奥洛的加密文字,在试探他的意思。
郁识想了想,同样画了几个符号,交给小陈传出去。
终于,第三条消息给出了明确的信息:“明晚,十点”。
郁识握住纸条,眼里燃烧起奇异的色彩。
不知不觉之中,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他接过邵英海的使命,踏上了同样一条河流。
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地点,邵英海一定也经历了这些吧。
但大概没有他现在这么舒服,达纳监狱的环境非这里能比……
小陈嚅嗫道:“那个,你被关了这么多天,陶科长让我问你,有没有别的要求,比如通讯设备什么的,因为你的判决迟迟没有下来,按照规定,从现在开始可以每天使用一小时通讯设备,这里会有信号检测。”
郁识看了他一眼,小陈心虚地不敢对视,移开视线。
“我想申请上网。”郁识说。
“行,我去和陶科长说。”
郁识被带到机房,周遭是透明玻璃,上网的内容也完全显示在监控中。
陶澍站在监控室,看着他登录星聊,眉头紧锁。
科员说:“老大,真的还要继续看吗,都一个多礼拜了,一点有效证据都没有,我感觉这个研究员挺正常的啊。”
“越是平静的湖面,底下越是波涛汹涌。”陶澍沉声道,“同理,越是平静的对象,越是心思缜密,我干调查这么多年,从来没失手过,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他身上肯定有秘密。”
“你倒不如说他身上有关系。”科员说,“关了这么些天,调查科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上到基地下到总媒体,全都来找麻烦,还有个高级指挥官,都这种身份背景了,他何必搞那些小动作呢。”
陶澍冷哼:“副委员长官。职很小吗?”
科员讪讪地闭上嘴。
小陈低下头,默不作声。
郁识登录后,看见“定制生死簿”三天前发的消息,是一串数字,让郁识随时联系他。
郁识看了眼号码记下来,然后一一回复其他工作消息。
足足半个多小时,他都在干这件事,监控后面的人看得直打哈欠。
直到他关掉星聊,下载了一个粉色的app。
科员坐直身体,难以置信道:“这是什么……粉红炮。弹?什么东西?”
他和陶澍面面相觑,纷纷嘴角抽搐。
郁识登录后,点开置顶的对话框,敲字过去:[爷爷?]
十分钟后,对面回复:[呵呵。]
郁识松了口气,看来谢刃已经把这个app删了,他停顿了一会儿,发送了一句话:[爷爷,麻烦您看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