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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0(第1页)

第36章

深夜虫鸣不止,风吹枝头簌簌交响,四野寂静了无人声,一灯如豆,烛光掩映,壁墙上打照下瘦削的长影。

徐方谨已经坐了许久,神色不属,往日屋内还会有郑墨言轻酣声,如今一屋寂冷,显得屋舍空旷,偶有的烛芯噼啪声也似窗外枯枝坠下,了无生气。

“已经来了,还不现身,需要我请你吗?”徐方谨淡淡地看向了屋内的一角。

鬼面悄无声息地穿梭,仿若风息,话音未落地便出现在了徐方谨的面前。

“今日的你和往日的你有些不同。”鬼面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脑中一根筋,除了主子的吩咐,不做其他事,但今日徐方谨和往日的格外不同,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寒芒刺眼,有见血封喉的戾气,他有些稀奇。

屋内只有冷茶,连徐方谨面前那杯都是冰凉的,鬼面轻蹙眉,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又不动声色地放下了,下意识推远了些。

“郑墨言是怎么回事?他不可能科举舞弊,你们做了什么?”徐方谨眸光灼然,落了几分冷意。

鬼面不甚在意,“他不在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他本就是派来看着你的,就是死了也跟你没关系吧。”

徐方谨缓缓抬眸看去,犀利的眼神如利刃,却耐着性子按下,“他一开始就不是来监视我的,他心思简单,脑子里大半都想着吃食。你们留他,便是为了今日,让他去为你们送死。”

“他不重要,你若是喜欢,主子再换一个给你便是。”鬼面把玩着剑穗,手心烧灼的疤痕浅浅几道,他漫不经心地划过。

“砰——”

冷茶骤然从杯中震出,撒在了桌上,慢慢流往一处,徐方谨一掌拍在了案几上,裹挟着心头一直堵而不发的怒火。

茶满欺人,鬼面这才发觉徐方谨自己面前的茶是满的,空中萦绕着茶调涩苦的味道。

这是鬼面第一次正眼看徐方谨,长此以往,在主子面前,他都是一个只知听命且有点自己小心思的油滑人物,上不得台面,也不被主子放在眼里。

“可郑墨言做错了什么?你们世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要拿无辜之人的命来报仇,今日是科举舞弊,明日又是什么?”

鬼面也冷下脸来,擦了擦衣袖上的细尘,慢条斯理道:“徐方谨,你是不是忘了,你别无选择,莫说是郑墨言,就是你自己,该死的时候自然也会死。”

“我只听主子的命,一切的我一概不管。该怎么做是你的事。”

“没人要你救郑墨言,他不过就是一个棋子,扔了烧了都无大碍,主子的大事才是你应该做的。”

透体的寒意从脊骨直入头皮,徐方谨骤然抬眸看他,但他知晓,此时与鬼面争议再多都没有用,他缓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会救郑墨言,自此以后,他的生死便与你们无关。”

鬼面沉思了一会,想着主子应该对这个微不足道的弃子不上心,便道:“悉听尊便。”

徐方谨松了一口气,坐直身子,眉心微蹙,“你们主子这次要干什么。”

鬼面从怀中拿出一张纸笺,又随意丢出一个布包给徐方谨,“寻到这个人,主子自会有用。”

徐方谨接过对折的纸笺,打开来,上头赫然写着“虞惊弦”三个字,电光火石间,徐方谨想起了那日与简知许的对话。

永王要报仇,但现在的矛头却只指宦官,除了当年之事宦官也有搅和,现在宦官身上或许有与雍王互相勾结罪证,此计可谓一石二鸟。

而徐方谨听孔图南说过虞惊弦的故事,当年抓住他的人正是东厂的人,倘若当年的事是东厂罗织编造,那肯定有原因。虞惊弦身上也藏着秘密,且这个秘密或许就能拿住宦官的罪证。那一次便是要和宦官对上了。

徐方谨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还真是看得起他,宦官权大势威,全依圣心圣意而存,不受律法辖制。依鬼面之语,他们不就是灶里的柴火,烧坏了再换一批就是,他们的命不值几个钱。

但徐方谨不信命,自己能死里逃生,已是有幸,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身在局中,刀光剑影,短兵相接,永王世子想不露痕迹地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容易?

鬼面似是倦了,眯着眼睛有些怠懒,指了指那布包里的手帕,“孟玉瑶绣的,说是给你。你小心行事,别耍花招,这些日子我也会在京都,有事找我便去汇盈当铺找掌柜的。”

来无影去如风,最后一个字被轻似尘埃,散落在空中。

徐方谨快速拿过那朴素的布包,拆开来,拿出里头薄薄一条手帕,素白色的纱绢瞧不出什么,质地柔顺,落在掌心如轻云,他微微皱眉,握在掌心深思。

忽而顺着一星的灯火,他的眸光倏而定住,落在了那一点的细纹上,慢慢拿起对着烛光,能在折影之中看到一枝桃花,栩栩如生,对影夭夭。

心蓦然重重跳了一下,当日匆匆一面,嫂子难道发现了什么吗?徐方谨是嫂子的表亲,论熟悉程度自然是远超他人。或许是发现了些许的端倪。

当年江府出事之时,他正被囚车压解入京,对江府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一概不知,最后再听到江府,便是一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他回京之后小心打探也是知之甚少。嫂子是当年之事的亲历者,又是想告诉他什么呢?

重重谜团纠葛缠绕,徐方谨脑中闪过千万个念头,躺在床榻之上,他头痛难耐,忧思过虑不是益事,他还有事要做,慢慢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绪平和下来。这还是当年封衍教他的修心的法子,他性子燥,不耐学,没想到多年之后还是用上了。

他侧过身来,眼眸落了几分窗外的洒照进来的光,眼底澄亮一片,全无睡意。这几日同简知许在一块,总能想起往日的许多事情。

很多他以为他已经快要忘掉,却在夜深人静之时遽然想起。

比如因为那次刺杀,他得再一次进入山庄养伤。屋内血腥味很浓,来来往往的人脚步声纷杂,浓烈的药味弥散在整个屋里,很苦涩,静心凝神的檀香冉冉升起,让屋内都清淡了几分。

他被封衍抱在怀里,他怕痛也怕死,浑身打颤,死死抓着封衍的手,手腕上已经被他抓出了好几道血痕,可封衍像是不怕痛,只哄着他。

迷迷糊糊之际,他听到有人喊他太子殿下,他蓦然睁开了眼,沉重的眼皮勉力撑着,喉咙里的声音干哑涩苦,“什么太子殿下?四哥?”

吴太医匆匆被从家中架着一路登山,已是满头大汗,山羊须一缕一缕黏在一起,衣衫汗湿,一口气还没喘上来,就见到当朝太子同一个少年搂抱在一起,心下大骇,汤匙粉末撒了一地。

但他蒙受过太子大恩,是断然不会出卖殿下,不然也不会被人带来这里,只好装聋作瞎,专心治伤调药。

封衍叹了口气,眸中全是无奈,轻轻握住他的手,“你还来镜台山干什么?”

江扶舟得不到答案不罢休,水光莹润的眼眸晶莹透彻,似是埋怨和委屈,多日的煎熬在见他的那一刻起仿佛都烟消云散。

他这一眼让封衍败下阵来,心软得一塌糊涂,“又要哭?这回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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