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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5(第5页)

封衍淡声道了句无碍,便坐了下来,江扶舟将人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立刻就发现了他脸上一道清晰的血痕,当即惊呼出声,“你的脸怎么了?”

然后立即唤人拿药来,封衍却抓住江扶舟的手腕,语气低沉,“都是小伤,莫要忙了,陪我坐一会,让我看看你,听青染说你等了许久。”

江扶舟怎么能不着急,但他看到了封衍眼中的红血丝和眼底疲倦的乌青,顿时不敢再动,只好乖乖坐在一旁的矮榻上,任由他握住他的手腕。

“是谁伤的你?”他轻声问。

封衍掀开眼帘,几日的奔波劳顿让他疲累,见到眼前人毫无掩饰的担忧和惊恐,他眸中略过了几分邃然的光,“无事,陛下盛怒之下摔了茶碗,一道碎瓷飞来,不慎伤到,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得轻巧,江扶舟却听得心惊肉跳,什么碎瓷片能划伤脸,分明是朝着封衍砸来的,可见陛下的滔天怒气。

但此情此景,江扶舟不想再让自己的烦扰令封衍伤神,只能勉强扯了笑意来,“无事就好。”

封衍在紫檀木雕花软塌上小憩了片刻,江扶舟便在一旁静静陪着,接过青染递过来的药,轻轻替他擦拭。只见封衍慢慢睁开了眼,眼底的倦累一览无遗,江扶舟心间似针扎一样疼痛。

又陪着他用了些热粥,看着他恢复了一些气力,江扶舟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思及那件轰动朝野的大事,他犹豫地问:“四哥,三皇子它……”

炭炉的银丝炭烧得正暖,封衍用银筷夹了一筷子菜进他碗里,“积玉以为呢,人人都在传,东宫太子为了储位,暗害了陛下独子,保不齐这茶楼都有说书的正在编撰这一桩皇室秘闻。”

江扶舟斩钉截铁地否定,“不可能,三皇子不过三岁幼儿,四哥怎么会对他动手。”

听到他果断的回答,封衍眸中神色微动,“积玉,我没有杀他。但如今朝野不宁,此时又出了这件事,怕是荆棘遍地,我已问过先生,你们早日启程。”

心中的惶恐摇摇欲坠,江扶舟眼底满是担忧,“那你呢,你会如何呢?”

封衍垂下眼帘来,“我不会有事,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眼下这个情形,陛下不会把我怎么样,你莫忧虑。”

江扶舟食不下咽,心神不宁,还是陪着封衍用了些饭食,稍晚一些,他就离开东宫了,离家两日,再多些时日家中人便要起疑了,这个紧要关头,他也不想给封衍惹出麻烦来。

见封衍沉沉睡过去,他回头看了几次才推门走了。

他刚一走,封衍蓦然起身,依靠在床边吐出一口血来,面色青白交错,青染惊呼一声,“殿下!”

封衍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紧紧抓着床沿,声音嘶哑,“莫要声张,让褚逸过来。还有,让先生尽快带积玉走。”

***

江扶舟在临走的前几日惊闻噩耗,就此耽搁了行程。

延熙帝一连辍朝七日,哀痛欲绝,椎心泣血,寻了方外术士和得道高僧入宫替三皇子往生祈福。不料此时有邪方术士进言,说山东曲宁县地动,诅咒了陛下幼子,走火入魔的延熙帝听信谗言,欲坑杀一地生民为独子陪葬。

举国惊骇,恐慌万状,流言蜚语惊动了九州万方,雪花片一样的奏折呈递御前,更有内阁携百官长跪在会极门外叩首劝谏,整个京都仿佛刹那间进入了隆冬。

延熙帝勃然大怒,当即让人将劝谏之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于是三四个拼死进谏的言官死于午门杖下,一时风声鹤唳,令人骇目惊心。

饶是如此,身边的近侍宁遥清仍接连上奏,跪在延熙帝面前言辞恳切,直言不讳,以示其举荒谬残暴,违逆天地人伦,他屈身跪在御前,豁出浑身胆气,已抱有必死的决心。

随后宁遥清便落了大狱,候旨问斩,任何人求情都不得。

江扶舟听闻后不顾身边人的阻拦,想要入宫,但宫门紧闭不得觐见,几日的时间,他求遍亲朋知交故友,但陛下盛怒,已有前车之鉴,除却源源不断的上奏搭救,竟再无他法。

封衍赶来的时候江扶舟已心力交瘁,疲惫不堪,仍抓着他的手,眼底泪意滚滚,“四哥,鹤卿他……”

将身上的玄色云锦罗披风盖在江扶舟身上,替他系好了衣领,封衍沉着冷静,眉眼冷然坚毅,“莫怕,我会保住他的命。”

封衍不顾病体当日便直入宫门,正值三皇子头七,他一身素白免冠跪于宫中祭坛,以血书长祭延熙帝幼子,骤然响起的雷鸣惊天动地,狂风暴雨里,他长跪不起,血流如注。

延熙帝站于九重高阶之上遥遥远望,面容苍老,神色衰败,背脊伛偻,目光越过眼前的惊风骤雨,落在了封衍身上,天地广阔,不过他一人祭血哀鸣。

延熙帝不顾内侍的阻拦,只身走入了雨帘中,步履缓慢,久之,长叹一口气,便让人带封衍下去疗伤。

这场闹剧就此终结,但宁遥清触怒陛下,由死刑改判了宫刑,打入宫中净房扫洗恭桶。与此同时,延熙帝大病一场,缠绵病榻一月有余才慢慢恢复了气力,自此以后,性情更加阴晴不定。

江扶舟潜藏于东宫照料了封衍几日,就到了不得不启程的时日,这一回再走他的心沉重万分,深宫幽闭,他亦无法再见宁遥清一面。

昔日种种皆似云烟,权势滔天,不过一夕之间,就可将人置于死地。他跨上马时,回望来时的长亭古道,竟恍若隔世。

***

等到江扶舟再次返京,已是一年后,这一回,他带着战死的岑国公朱霄衣冠返京,且一路送回了已滞留北境多年的永兴帝。

他这一返京可谓是掀起了惊风骇浪,流言不断,同样他在北境的赫赫威名也响彻朝野。

半年前,岑国公朱霄在西北边境多线受击,腹面迎敌的济州大战里抵死力战,守卫国土直至最后一人,漠漠黄沙埋骨,朝野震惊,边境也因这一战动荡不安。

江扶舟用六个月的时间,埋伏潜藏,卧马冰河,寻觅敌将的踪迹,终于在风雪交加的一日,趁着敌军轻敌冒进,率领部下将杀死朱霄的敌军首领托克边奇斩于马下,将他的头颅悬于军帐前,以献祭恩师。

托克边奇为北境最大部落莫克族的首领,他一死,莫克族内部瞬间因争夺王位而四分五裂,而北境关外十七诸部纷纷陷入了一片内乱混战之中,无暇袭扰大魏边民,有此一战,可暂安西北边境。

立此不世之功的江扶舟再次扬名,他回京后,延熙帝一面对其大加封赏以安军心,一面又因他送还永兴帝一事圣心不悦,故而态度不明,避而不见。

江扶舟谢赏后便将自己锁在房中,闭门谢客,焦虑万分的江怀瑾破门而入,却发现他抱着岑国公满是血迹的衣袍倒在了窗前,高热不退,一病不起。

他这一病就是好几日,宫中来了御医看过后称心病难医,劝亲近人多宽慰些。

与此同时,岑国公嫡女替父上书,指责江扶舟不敬之罪,藏匿岑国公的尸身,葬于荒漠边城,风沙侵袭。延熙帝先是留中不发,而后遣人过府过问,但碍于江扶舟卧病在床,搁浅不谈。

封衍深夜潜入了江府,见到了瘦骨嶙峋的江扶舟,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他骤然心惊,快步走到了床榻边,俯身唤他,“积玉。”

江扶舟尚在发热,脑海混沌,仿若眼前再见广漠黄沙,残肢断体,鲜血淋漓,破旗扬起长风呼啸,乌鸦旋于头顶哀鸣,尸横遍野,他怎么都寻不到师父的尸身。

他一声又一声呢喃,肺腑中的热气弥漫开来,“师父……”

封衍将人揽入了怀中,再唤他,让他从梦魇中惊醒,泪湿眼睫,江扶舟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眸。

“积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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