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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5(第7页)

“不错,我去岁三月登上了镜台山,见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便临摹在了画卷上,花了些时日刻了下来。”

徐方谨目不转睛,石桌上的一星烛光打落在郁郁芊芊的桃林上,“年年岁岁花不同,你说过镜台山上的桃花三四月便开得绮丽明艳,等会试结束了,叫上平章,我们一同去观赏。”

闻言,孔图南唇边笑意不改,应了声好。

徐方谨对这木雕爱不释手,又记起了前些日子孔图南病了许久,见此时夜幕忽而飘落了纷纷扬扬的细雪,眼中添了分担忧,“起风了,幼平你多保重身体,前阵子你病了也没同我们提起,还是听谦安说你卧病在床好几日,闭门不出。”

孔图南的眼神微动,“不碍事,早就好了。”

“那就好。”徐方谨低着头一寸寸描摹过桃林,还是忍不住惊叹,“纤毫毕现,幼平你的手真的太巧了。你的字也写得好,还会缝补衣裳,若换上戏服,还能唱上两句,当真是通才。”

他的夸赞直白坦率,孔图南弯了眉眼,“不过是些糊口的技艺,登不上台面。”

在徐方谨眼里,孔图南真的什么都会,初次见面时不修边幅,披头散发,脾性让人捉摸不透,相处久了,才发觉他的细心周到之处,且学问上博古通今,才气过人。

喝过几杯茶,徐方谨不禁问起他的家人,孔图南敛眉,“我孤身一人来京都求学。”

“徐公子,府外有位姑娘寻你。”郡王府管家走了过来,俯身问他是否要见,“这位姑娘说她姓虞,你们是旧相识。”

徐方谨了然,脸上落了分歉意,转头看向了孔图南,“幼平,我先去一趟。”

孔图南摆了摆手,拂袖起身,“不用理会我,我与平章他们去放花灯。”

“那我一会也过去。”徐方谨将小木箱细心地交给了管家,说是一会来取。

就在徐方谨走出几步的时候,孔图南突然叫住了他,“慕怀,这姑娘是不是虞兄的妹妹?”

徐方谨停下脚步,回首看来,“幼平可是有事要交代我?”

“我与虞兄是同乡,听闻他遭此一难,心有不忍,我这里有些钱银,烦你转交给她。”

徐方谨接过孔图南递来的布袋,“我尽力而为,但虞姑娘不一定会要。我和平章凑了些银两给她让她返乡,但她不肯收。后来我们就替她在长公主办的济善堂找了一份差事。”

听到他这样说,孔图南倏而垂眸,然后向徐方谨诚心行了一礼,“我替虞兄谢过慕怀。”

等徐方谨匆匆赶过去,就看到虞诗音撑伞站在那里,见到他来,她伸手将包袱递了过去,“这是我绣的护膝,给徐公子和小郡王的,多谢你们将我救了出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而后,她突然跪了下来,语带凄楚,“徐公子,我哥哥真的死了吗?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的尸身在何处,我攒好了银两就带他回乡安葬。”

徐方谨立刻将虞诗音扶了起来,替她撑伞挡住了天际的飘雪,见她眼中的希冀,不忍道:“虞姑娘,你兄长真的故去了,此次案件也就此了结。至于尸首,虞兄的案子牵扯甚多,想必也不希望你卷入其中。”

说完又将孔图南给的银两递给她,道明由来后她不肯收,就又回到了徐方谨的手里。

虞诗音眸中的光暗淡了下来,她擦掉眼角的泪,哽咽道:“是我奢求了。”她仰头看他,有些不死心地问他,“我哥哥是不是得罪了很多人?他的案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他真的是冤枉的。”

徐方谨沉默了一会,许久才道:“抱歉,我已竭尽所能。”

夜幕的烟花璀璨耀眼,反衬只身远走的虞诗音背影落寞。

徐方谨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封竹西兴致勃勃地跑来在他手心里放一盏莲花灯,“慕怀,你怎么还傻站在这里,幼平说你很快就来,我等了许久都没见你人。”

掩下心中些许抑郁,徐方谨转过身去,“这就来。”

***

越过年关,日子过得飞快,春冰消融,枯枝萌生新芽,一层层绿意随春风而至,显出一派生机。

二月初九是京都三年一度的会试首场之日,天下英才云集,京都各大客栈住满了前来科考的各省考生,朝廷里各个府衙也在为这一场抡才盛典做准备,有了未名府会试的阴霾,礼部的人更是恪尽职守,反复检查各项事宜,而内阁阁臣亲自坐镇,奉旨督办此次科考。

已经被关在国子监温书两月的徐方谨在二月初五那日被简知许唤了出去。

徐方谨实在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就算有后天的努力勤勉,自知也比不上寒窗苦读十多年的会试考生。但他选择去参加此次会试,便会尽力而为,因而也跟着温予衡他们一起读了好几月的书。

两人在千味楼的雅间里点了几个菜,小酌了几杯,温酒下肚,简知许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小金牌来给徐方谨,“积玉,今日是你生辰,但今年也就我还能陪着你过了,这个给你。”

徐方谨已经许久不过生辰了,以至于简知许唤他出来的时候,他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接过那块刻着平安喜乐的小金牌,他眸光有些湿润。

简知许幽幽看他,打趣道:“别拿我和封衍比,人家财大气粗。我知道往年你过生辰之时,他都命人专门做了一块金砖给你,刻上年月日和祝语。”拿手比划了一下,“那金砖有这么厚,我可没钱给你。”

徐方谨失笑,把他送的小金牌仔细再看两眼后放进了怀里,“我如今也是一穷二白,我十几块金砖就这样没了,改明找机会给偷回来。”

简知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倒是白日做得一场好梦。封衍他今年……”

话头到了这里,他猝尔顿住,见徐方谨笑意凝住,立刻硬生生转移了话头,“今晚我同琼羽也在千味楼吃酒,就在楼下的雅间,你若是还在此处,可以在窗前看到他走过。”

徐方谨遽而抬眸看他,简知许长叹一口气,“每年二月初五他都折了几枝桃花来,借酒消愁,遥寄哀思。他走时,抱着桃花枝一个人走回府。”

“积玉,琼羽当年虽同你决裂,但还是念着你的。”

“我知道。”徐方谨握着茶杯的力道重了几分。

夜色渐深,屋内就只剩下了徐方谨一人,他独自斟酒,倒满了面前的几个酒杯,悠远的目光凝在临窗的长道上,萧瑟的风吹进衣襟,他恍然不觉。

自从知道宋明川心意之后,他们就很难再以好友相交了。他会下意识躲着他,时间一久,宋明川也不来找他了,简知许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居中各种调和,但都被宋明川冷冰冰地拒绝了。

昔日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便是两人彻底决裂。建宁元年,封衍以大不敬之罪落狱,他苦跪了几日才求得建宁帝首肯赐婚。

当日夜里,宋明川前来堵他,声音沉冷而枯寂,“江扶舟,你非他不可吗?他如今是戴罪之身,自古废太子没有好下场,你要跟他一起去死吗?”

“你知不知道你求陛下赐婚,招来了多大的非议吗?天下士人口诛笔伐,鸣鼓而攻之,太子一党更是对你恨之入骨,切齿拊心。你不要命了吗?”

江扶舟熬了几日,站都站不稳,勉强撑着一口气,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琼羽,可天底下只有一个封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宋明川深深看他一眼,拂袖转身离去,再也没回过头。

此日之后,他们便断了往来,偌大的京都,熙熙攘攘,竟无再见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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