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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高屋深檐上,偶见云端一两颗星子在闪,阔远的天际仿若触手可及,凉意漫上,不知不觉就入了夜,华灯点亮明夜,倒映着人间烟火。

谢将时靠过来絮絮叨叨的时候,徐方谨撑着额正在屋顶上发呆,听到苏梅见唤自己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往下看,这一看就愣住了,封衍在苏梅见身后几步远的距离,抬头望向他的眼神深幽而微妙。

他忽然感觉背脊冰冷,头皮一阵发麻,特别是谢将时刚才凑过来说话时手还自然地搭在了他肩上,在边塞的时候同袍间勾肩搭背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看到封衍心底莫名有些心虚,毕竟他昨日应了青染今日得空会去怀王府,谁知跟谢将时这一叙话就这么晚了。

徐方谨利落地站起身来,顺着梯子就爬了下去,动作间有些不自然,今日在街上滚地磕碰了膝盖,他努力装作了无事发生的样子,默默走到了两人面前,拱手见礼道:“见过驸马、殿下。”

“不必多礼。”

驸马的声音依旧温和,不过徐方谨再看清他的一瞬还是有些恍神,讶然道:“驸马你……”

往日见苏梅见时他体圆膘壮,痴肥臃肿,而如今再看他,消瘦了许多,不仅身形清减,就连神情也多了分羸惫,唯有目光里的清隽澄澹依旧。

苏梅见不意外他的惊诧,看到他眼底的关怀,不由轻笑道:“无事,从前体格硕肥,不过是因幼时中了毒,近来在喝药,没吓到你吧。”

他肌骨衰瘦下来,身子变得虚弱了许多,吹了一会风,肺腑里的病气就涌了上来,猛地咳嗽了几声,手指冰冷,拢住了身上披着的鹤氅。

徐方谨透过他的神色敏锐察觉到了他用药过后的精气委顿,不是好兆头,他眉心蹙起,劝道:“这药可能根治毒性?驸马不若再请擅长此道的郎中来看看。”

听出他话里的言外之意,但苏梅见不欲与他就此事多谈,“牢慕怀挂念。”

徐方谨的心稍沉,明白了苏梅见这是自有打算,抿唇不再过问,只听驸马接下来将话头转向了别处去。

“慕怀,今日真是巧了,我和殿下在前厅议事,恰巧走到了后院来。这天寒地冻的,你和谢将军倒是有闲情雅致。不若请他下来,在厅堂内斟杯热茶,烤烤炭火。”

闻言,徐方谨不经意瞥向了一旁一言不发,但气场寂冷如霜寒的封衍,抬眼的一刹那就和封衍冷冽的眼神对视上,下意识就别过眼去。

说时迟那时快,谢将时从屋檐上翻身而下,酒气弥漫在此间,他腰间还挂着酒袋,见到封衍的那一刻,脊背挺直来,眼神陡然冷峻,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备,话语里也带了些许不客气。

“前几日得驸马首肯在这小院屋檐上看夜景,若得知怀王殿下今日也前来,谢某绝对退避三舍。”

此话一出,气氛倏然冷凝了下来,北风长啸,院内的枯枝摇曳作响,显得凄冷幽清。

饶是温文尔雅如苏梅见,听到这话也不由得微顿了一下,但很快打了圆场,“都是雾山的过错,谢将军喜静,是府上招待不周,雾山名下还有几处赏景绝佳的院落,若谢将军看得上,苏某请将军喝酒。”

谢将时没下苏梅见的面,应了声好后侧过身去,看向了徐方谨,“就此别过了,你和明衡相识,替我带句话,他要的东西我改日给他,”

他拂袖离去的前一刻,脚步停顿了一下,对徐方谨耳语了一句,说是低语,但在场的几人都能听清,“怀王殿下孤傲不群,慕怀最好敬而远之,改日再请你喝酒赔罪。”

说罢后他便扬长而去,丝毫没有顾及其他人作何感想,徐方谨只觉得一阵头疼,谢将时的冷傲意气还真是半点未改,这么多年依旧这般桀骜不驯。

封衍静默了许久,看到徐方谨的神色刹那间的无奈,敛眉冷笑,“徐大人知交甚广,谢将军回京不过短短几日,这便称兄道弟了。”

这一声徐大人听得徐方谨心惊胆颤,知晓封衍这是真气了,但碍于苏梅见在一旁,他只能不接这话。

苏梅见稍稍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来,怕徐方谨在封衍面前继续遭到冷言冷语,他于是充当起了和事佬,“谢将军行伍出身,脾气是倨傲了些,殿下莫要放在心上,慕怀谦和有礼,能与谢将军谈得来也不稀奇。”

又一阵风刮过,苏梅见没压住胸中的沉闷的气,咳嗽了一声,与徐方谨担忧的眸光对上,他敛眉低笑,“有所为,有所不为,都是个人的因缘造化罢了,不必忧虑,我自有分寸。”

继而他站定了身形来,“慕怀,之前在河南赈灾的时候,有些事还没了结,经你和王大人给我账册查访,我查到了当年江礼致所贩运的粮草的去处。”

徐方谨蓦然抬头看去,一错不错地将苏梅见的神情收入眼底。

“那几年四川遭了百年难遇的饥荒和瘟疫,又有境内边族土司流叛,朝廷接济不及,民生凋敝。当时的巡抚是袁故知,他募兵筹粮平叛,临省协济和朝廷调动对于亦是杯水车薪,而后通过商会向民商捐粮,那笔军粮就混在其中流入了四川,苏家在里头倒腾了几手。”

听到了袁故知的名字,徐方谨的眼神微微一动,当初在荥阳矿产一案中,他得袁故知赏识,又经他推举入了京都国子监,几月的往来中,他知晓袁故知为人清风峻节,廉明公正,甚至面对势焰熏天的宦官时也不改其色,颇得陛下赏识。

近来袁故知更是升任了刑部侍郎,奉命查处刑部案件,袁故知是金知贤的得意门生,联想起近日京都的朝局的动向,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无疑会为金知贤和谢道南两方的明争暗斗添一把火。

拧眉的一瞬,徐方谨想起了苏梅见曾经所说的苏家局势,苏家权柄还有大部分在素清秋手里,而她与金知贤关系匪浅,有颇多利益往来。

“驸马,你打算怎么做?”

徐方谨在眼下这微妙的局势里好似抓到了什么,再看向驸马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愕异,之前在河南赈灾的时候,苏家就险些陷入其中,若非素清秋快刀斩乱麻,捐献了一百万两赈济灾情,怕是不会那么轻易掩过。但掩下不代表不存在,这种纷争势必会随着京察的博弈里再次被提上台面来。

苏梅见知道瞒不过徐方谨,他手握拳轻咳了两声,脸色平静至极,“借力打力,苏家自从掺和进朝廷的争斗里就注定了没有好下场,或早或晚罢了,为虎作伥多年,该是有个了结了。这些时日你也知道,朝中因京察的事纷乱不休,无非是争权夺利。”

“多行不义必自毙,苏家早已大祸临头。”

说罢后,苏梅见拢紧了衣袖,似是不语多言,“恕雾山不奉陪了,我手头还有些账册要打理,慕怀和殿下自便吧。”

苏梅见走后,院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里,徐方谨还没从适才他的话中走出来,抬头就发现了封衍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他蓦然拉起了封衍的衣袖,问他,“驸马他中的毒能治好吗?”

封衍拂去了他肩上蹭过的灰尘,“求仁得仁,你我都无法左右。积玉,你可听明白了刚才驸马所说的事情。”

四下无人,徐方谨卸下心防来,攥着封衍的衣袖的力道重了几分,“当年子衿运粮的案子牵扯到了金知贤,而我这些时日探查过当年的北境将领,发现许多事可能也与谢道南脱不开干系,但有一些关节我尚未明白,比如那封我的亲笔书信和印鉴,这其中或许还有其他人的手笔。”

正说着话,青染搬来了一张交椅放在了徐方谨身后,封衍按着他坐下,“五年都过了,不急在这些时日,眼下金知贤和谢道南在恶斗,许多证据自会浮出水面。当年江府为何在闭门待罪的时候起了那场大火,你可有思绪?”

“那场大火——嘶——”

徐方谨正在思索他说的话,突然就感到了膝盖传来了剧痛,他低头看去,发现封衍趁他不注意,已经用刀割开了里衬,露出了染了血红的伤口,沾过盐水的棉布擦过了伤口,他疼得腿脚不自觉发颤。

“忍着,你还有闲情雅致跟谢将时喝酒,伤口撕破了都不知道。”封衍的动作还是轻了几分,将渗血的伤口擦拭过,才慢慢替他上了药膏来。

“胡说,我可一口酒都没喝。”见封衍眼底一直压着情绪,徐方谨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有些安抚的意味在,“谢将时他就是这个脾气,他不是有意的,四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封衍顺势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里,十指相扣,“积玉,当年之事,你后悔了吗?”

似是察觉到封衍的不安,许是想问许久了,今日听到了谢将时说的话,他才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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