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越和孙翠花跟左右护法似的,围着孙秀兰不让人靠近。
啧啧啧,伙食还挺好啊,吃上肉了。
徐贞月扫过一眼桌上的食物,心里默默吐槽:还真是没拿他们当一家人,分家了就吃上肉了,以前咋见不到?
还没到逢年过节时候呢,桌上就有荤腥。
除此之外,她还捕捉到了屋内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难不成老太婆真的病了?
徐贞月正欲往前再走两步,被沈培风拦在身后。
“娘这是怎么了?二弟,你就是这样照顾娘的?还不赶紧送去镇上医馆看看?”
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
他倒要看看,这次他们的底线会不会又一次降低。
沈钧越心里也憋着火,但此时不是作的时候,他只能强行挤出两滴眼泪来。
看向沈培风时,无意间瞟到他身后还有一个人,一个全家都不想看到的人。
她咋来了?不会又是来捣乱的吧?
强忍着不冲上去打人的冲动,孙秀兰咳嗽两声,为自己心爱的二儿子辩解:“儿啊,娘怕是不行了,不怪你二弟,是娘自己想不通,心火郁结,这是心病啊,儿啊。”
说完还不忘记伸拳头捶打自己的胸口,好似胸口处确实憋了火气。
“先把娘扶上床躺着呀,二弟,二弟妹,你们是怎么做儿子儿媳妇的,这么长时间就让娘躺地上,这像话吗?”徐贞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现在你躺地上,迟早气死你,让你躺地下!
徐贞月捂着口鼻,实则有点被孙秀兰无耻的模样恶心到。
沈钧越和孙翠花几乎同时瞪了徐贞月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吃人。
“大嫂说的是,娘,咱们先进屋躺着,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儿子们都在跟前呢,您尽管放心就是。”
沈钧越陪着笑,和自家媳妇一左一右搀着孙秀兰进屋。
她屋子是全家最小的一个,因为这屋子只有孙秀兰一个人住,家里大一点的屋子都腾出来给老二他们了。
徐贞月扶着肚子跟在几人后面也进了屋,进屋就找了椅子先坐下。
累,实在是累。
她伸手摸摸圆滚滚的肚子,似是在安抚肚里的孩子,让他们不要闹腾。
肚里的孩子仿佛和娘亲有心灵感应,刚才还时不时地踢徐贞月一脚,现在也安静下来。
孙秀兰躺在床上,半靠着炕桌,右手支着脑袋,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你们都是娘的孩子,最近几天家里却生了这么多兄弟阋墙的事,娘心疼啊。”
兄弟阋墙?
这个词怎么都不像是孙秀兰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妇能说得出来的话,想来是有人教过的。
徐贞月不动声色,继续听着。
“是娘一时糊涂才犯了错,老大啊,你原谅娘吧,是娘的不对,娘跟你道歉。”
孙秀兰满是恳求的目光下,竟藏着一丝阴狠。
别人没注意到,徐贞月却是注意到了的。
这几天所有生的事,她就想用这一句不清不淡的又不是诚心的道歉糊弄过去?
反正徐贞月是不会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