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他的人,代号“掌柜”,绝不会允许许大茂这个活口和潜在的指认者存在。
掌柜会有办法的,也许,不需要他老刀再亲自出手。
果然,当晚,在一个用死信箱方式传递的指令中,老刀接到了新任务:暂避风头,停止在轧钢厂内的一切活动,监视许大茂保护点的外围情况,评估强攻或潜入的可能性。
同时,指令强调,会有人从其他方向施加压力,制造混乱,或许能创造出解决许大茂的机会。
其他方向?老刀咀嚼着这四个字。是苏秀兰那边?还是别的什么?
苏秀兰这几天过得如同走在刀尖上。图书馆里看似一切照旧,但她能感觉到那些看似无意扫过的目光,下班路上那辆总是隔着一段距离缓缓跟随的自行车,家门口暗处若隐若现的烟头光亮。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她知道,自己暴露了,至少是被怀疑了。
哥哥的下落依旧成谜,而自己却成了别人手中的鱼饵,也可能是被抛弃的卒子。
这天傍晚,她下班回家,在胡同口买菜的功夫,一个低头捡菜叶的老太太,似乎无意中将一个揉皱的小纸团塞进了她的菜篮子里。
苏秀兰浑身一僵,强作镇定地回到家,锁上门,颤抖着手打开纸团,上面只有一行铅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字:明晚八点,老地方,最后的消息,关于你哥。
老地方?听雨茶楼?还是别的什么她与“那边”约定过的地方?苏秀兰的心狂跳起来。
最后的消息?是什么意思?是终于要告诉她哥哥的下落,还是……最后一次利用她,或者彻底解决她?
她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手里攥着那张纸条,泪水无声地滑落。去,可能是陷阱,是死路。
不去,哥哥的消息可能永远石沉大海,而对方也可能因此认定她失去价值,进而灭口。
她该怎么办?向保护她的人报告?他们能信任吗?能救出哥哥吗?
巨大的痛苦和迷茫几乎将她吞噬。而她没有注意到,窗外不远处,一个伪装成修鞋匠的侦查员,正用望远镜敏锐地捕捉到了她买菜时与那个老太太瞬间接触的异常,并立刻将情况上报。
专案组迅锁定了那个塞纸条的老太太,现她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收了点小钱的街头流浪者,对方只是让她把纸条塞给“穿灰列宁装、戴眼镜、从图书馆方向来的女人”,其他一概不知。
纸条上的字迹经过鉴定,是左手书写,无法比对。
对方在催动苏秀兰。孙组长判断,他们可能想利用苏秀兰引出什么,或者传递假消息干扰我们,甚至……把她也作为一次袭击的棋子或牺牲品。
明晚八点,‘老地方’,我们必须布控。但这次,要外松内紧,看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李平安同意这个判断。但他更担心的是,对方此举,是否与许大茂那边有关?是在调虎离山,分散保卫和专案组的注意力,为对许大茂下手创造机会?还是另有图谋?
保卫许大茂的力量没有减弱,反而因为苏秀兰这边的异动,李平安又暗中增调了两名可靠的好手,混在厂区夜班工人中,在许大茂所在小屋附近的关键点位潜伏。他自己也决定,明晚亲自在厂里坐镇。
夜幕再次降临,轧钢厂庞大的身躯在夜色中匍匐,机器的轰鸣减弱,但并未停息,像一头巨兽沉缓的呼吸。
许大茂在小屋里,吃着保卫员送来的病号饭(特意加了鸡蛋),心里盘算着明天该怎么再“不经意”地强调一下自己的重要性。
苏秀兰在家里,对着那张纸条瑟瑟抖,彻夜难眠。
老刀潜伏在厂区外一处废弃的工棚里,像毒蛇一样等待着时机。
而更多的眼睛,隐藏在厂区内外各个角落,警惕地扫描着一切异常。
饵已放出,网已张开。一场围绕着许大茂的生死、苏秀兰的抉择、铁盒秘密的博弈,在沉寂的夜色下,进入最紧张的时刻。
凶手狗急跳墙的阴影,笼罩在轧钢厂上空,而猎手们的利箭,也已悄然上弦,瞄准了黑暗中最细微的动静。
风,似乎停了。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最令人窒息的平静。
许大茂那点可怜的算计,在这盘大棋中,微不足道。他的生死,苏秀兰的命运,乃至更多人的安全,都将取决于接下来十几个小时里,智慧、勇气与冷酷的较量。
厂区高耸的烟囱沉默地指向夜空,仿佛在等待一声注定要打破宁静的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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